他就是小元大人?
清清惊了惊,看看永宁郡主, 又看看躬身的男子, 不知该作何反应。
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 却被两个秘密合作的人给抓个正着。
而且,顾隐说小元大人有要紧事与她通气儿, 难道与方才宫里放出来的信号烟有关?
“谢铎,人同你说话呢。”永宁郡主喊了谢铎一声。
谢铎却好似没听见, 仍躺在桃花树干上面,双手撑在脑后, 满脸的不耐烦。
永宁郡主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做派,甚至还觉得有趣的紧,边用折扇抬了抬元芩的胳膊,边往谢铎身边走过去,语气玩味:“谢铎,你身为御林军统领,如今宫里出了大事,你竟还有心思在这儿赏花。”
“别。”谢铎冷哼,“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出不了事。”
永宁郡主大笑起来,元芩也垂眸微笑。
清清听不懂他们的哑谜,并未言语,而是暗暗关注着几人的反应,谢铎明显不高兴了。
也是,好好的出游让他们给搅和了,别说谢铎,自己都有点介意。
“别这么小气嘛。”永宁郡主走到他跟前,“啪”的打开折扇,风流倜傥地摇了摇,“并非有意打扰谢统领出游,只是上回让尊夫人在某所办诗会的之上受了惊,某心有愧,这不,一有了消息,就立马过来给二位一个交代。”
清清不明白永宁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说了些场面话:“郡主太客气了。”
永宁郡主朝她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那群刺客自尽之前喊得那句顺口溜夫人可还记得?”
洛守兴,永无宁,赴成山,天下安。
“其提到了两个地名,某便找人查了查,果然,从线人提供的消息来看,这顺口溜是从洛守传出来的。”永宁郡主说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实在是叫人恨极痛极。”
叹息一声,永宁郡主继续说,“洛守与成山本就毗邻,两郡的百姓时常来往,可去年秋季,洛安河大坝崩塌,庄稼村落尽数被毁,却无人通报!洛守水患无人治理,民不聊生,只能往地势高的成山迁居。”
去年秋季发生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人上报?
这与谋杀有何分别?!
“去年初春,洛守郡刺史王冲领了十万两修河款,秋季就出了此等祸事,为了掩盖罪行,欺上瞒下。”永宁郡主摇头叹息,“最终,洛守灾民数量过多,成山郡拒绝接收,灾民们走投无路,便揭盖而起,杀了王冲,占了洛守郡——那伙刺客,便是从洛守郡来的。”
永宁郡主说完,清清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有太多关节出了岔子,修河款的失踪,王冲一脉的隐瞒,朝廷的疏忽……无一不是酿成这等祸事的起因。
只可怜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本是受害者,如今却成了反-贼。
“那今日宫里又是?”清清问。
“蓝色的烟雾,表示刺客已然伏法。”永宁郡主说,“想来,应当与我府上那伙人,是同一拨。”
清清面色凝重:“如此说来,是起义军?”
永宁郡主没有回答,只是笑。
倒是一旁的元芩朝她拱了拱手,解释道:“想必是有人要借起义军之名,浑水摸鱼。”
清清又不懂了。
方才谢铎也说这是障眼法,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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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朝势力,大体可以分为三股。”元芩想要与她解释。
永宁郡主却玩笑着打断他:“崇雁,此言差矣。”
“——当今朝势力,大体可以分为四股。”永宁郡主强调道,“千疮百孔的老皇帝、拥兵自重的成山王、党羽众多的五王爷,还有……势单力薄的永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