纡将双腿收回, 在座椅上坐正了,语气温柔地道,“来,绮儿, 坐下。”
少女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她顺从地坐在了纡的腿上。只刚一坐下,却被身后的人用力一拽,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里。
玉夫人瞪大了双眼, 被景夫人用力拉到一边,带她跪了下来,压低脑袋恨不得什么也看不见。
纡一手挑起绮月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绮儿,你说说看,你这些天去哪了?”
绮月目光镇定,她在他的怀里,冷静地看着纡,“我说过了义父,我刚从月都回来。”
他斜睨她一眼,语气轻佻,“没有赤桐木,也没有尉迟重光的项上人头,绮儿,本座要你何用?”
绮月的眼神骤然一冷,可纡的动作更,他猛地站起身来,将怀里的人竟直接丢了出去。
而她的动作也不慢,纵身借力而出,黑衣滚落,手肘撑住了半边身子
这若是一时失手,只怕是要落得一个浑身骨头尽断的结果。
绮月站起身来,她一袭黑衣,如画的眉眼却衬托得越发明艳,“女儿回来,只是想问义父一件旧事。”
“嗯?”纡挑眉看她。
“义父当年将女儿捡回来,究竟是为的什么?”绮月抬起头,目光冷凝。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纡手的长鞭如疾风,抽打在绮月的身上。
她闷哼一声,鞭子落下之处的衣料划开一道长而细的破口。绮月却一动不动,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鞭挞。
玉夫人吓得手下一抖,却被纡喝道:“怕什么,又不是抽在你身上,怎么?你也想试试?”
“不、不想。”玉夫人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娇软的声线却有些颤抖,“妾身,妾身只是没想到绮小姐,竟然是您的义女……”
纡闻言一笑,饶有兴致地将她的下颌挑起,“义女?是啊,她可是本座的义女。”
纡的目光回到绮月的身上,透着难以言喻的兴奋,他一手捏着玉夫人的脸,强行让她看向绮月,一面语气诡谲,“你看她,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是……”玉夫人脸颊生疼,笑地勉强。
“你看,她也觉得你漂亮。”纡笑了起来,“绮儿,本座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啊。”
绮月只觉得恶心,她的唇角勾起冷笑,“那时候,你是故意在月都的城门口等我的吧。”
纡闻言松开了玉夫人,整个人往后一倒倚在靠背上,手不时地把玩着手的长鞭,“本座可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恩人,你这么说,可是伤了本座的心了。”
小的时候,绮月是真的以为纡是对自己好的,他虽然待自己凶狠,却教给自己全天下最好的武功,把弥城所有的好东西都往她的屋里送。城主府的人不知道她,但弥城军无人不知“绮小姐”。
她感念纡的养育之恩,心甘情愿地成为他手最锋利的刀。
可是……
那一夜母亲死去,阿兰将她从月都放出去,让她逃。她在月都的城门口,遇到了纡。
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
“这些年,我为你杀了西疆多少对手,双手沾满鲜血,我欠你的早已还清了。”绮月笑着道,“我这次回来,是要问你,你和我母亲的死,有没有关系。”
“你的母亲……绛云吗。”纡的目光迷醉,他想起了那昔日艳冠西疆的绝色美人。
玉夫人心一惊,她这次却不敢乱动,却忍不住又细看了绮月一眼。
绛云,就是那个,纡每次都唤着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