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才更像要人命的邪魅。”
她低一笑,站起身将木梳丢在床上,“我去洗浴。阿玉一身清香想必已经洗干净,等我回来希望阿玉已经将床暖好。”
燕攸宁唤琇莹后离去,伏缉熙站在殿,看着床上那一袭乌衣上前去将木盘端起放置到木案上,犹豫许久脱去了外衣到床上暖床,拾起那木梳放回到燕攸宁枕下。
她的寝殿较成和殿暖和许多,约莫与伏宫一般,于大殿底下有暗室加温。
燕攸宁洗浴完踏进内殿就见人静悄悄地躺在床里侧,盖着锦被毫无反应,八成是睡着了。
看着不情不愿的,身体却是诚实。
以手势屏退琇莹,安静地将两座多枝铜灯熄灭,仅留两盏幽暗火光,行至床前掀开软和的锦被撑手侧躺。
光线稀薄地只可见人影的黯淡轮廓,他面朝里侧那朦胧侧脸依旧给人绸缪的幻想。
甫一躺下伏缉熙便惊觉坐起。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可放心,温软的床或者那生硬的地,阿玉自己选。”
窗外的月光透过轻纱帐幔,灯台上火光颤动,如此的昏暗里燕攸宁瞧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坐了片刻还是起身下床,便没再理会他。
翌日,伏缉熙从地面毡毯上坐起,身上锦被从肩头滑落胸前,看得他愣了愣。
清晨的曦光透过窗棂于帐幔上落下剪影弥漫进屋,黑暗被驱退四处躲藏,屋里的景象已大概能看清一部分。
他见床上遮挡的翠青色芍药纹罗帐里朦胧隆起的锦被,她尚未醒。
独自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忽得一只莹玉的手挑开帐帘伸了出来,一同而出的还有细细柔软的女声:“琇莹。”
无人应,便又唤:“琇莹。”
那是刚醒,一半意识还在睡梦里呢喃般地轻喊。
伏缉熙不知所措看着帐幔,想着以往莫不是琇莹在殿打地铺,听候她随时差遣?这会儿琇莹不在,那细细轻轻的声音除了他,殿外的不可能听见。
帐人忽然坐起了身像是已经清醒了,传出一阵低低悦人的笑声,“倒是忘了,阿玉此在殿呢。”
玉手拂开了帐帘,燕攸宁看向伏缉熙,他正呆愣地看着她。
“阿玉昨夜睡得可还好?”
伏缉熙却侧开头不与她说话,燕攸宁不解怎得一早起来又得罪了他。
神态间酣梦初醒般几分愉悦满足,眼里似揉有星辰,唇噙浅笑,发丝在枕上揉弄得蓬松散乱。
素白的丝衣也不听话地滑至肩头,露着那儿一颗小痣。
伏缉熙掀开被子站起身,“我去替公主唤琇莹进来。”
“回来,先将外衣穿上。”见他穿着衣就要往外殿去燕攸宁叫住他,指向放着宦侍衣物的小案。
“如今你在我殿里,你不是侍人么,作何还要去唤琇莹。”又道。
“还请公主看重男女大防。”伏缉熙手里拿着木盘衣物,闻言皱了眉,转回身来看向坐于床上的她。
燕攸宁眸里的笑意骤然降了温度,“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可防的么?不若我替阿玉回忆一下。”
伏缉熙脑海蓦然浮现他与她渡酒,与她食饵,她舌尖挑起他唇缝间的红锦,两人口津液早换过不知几回的种种画面。
耳尖红了,转回头去,“那都是你强迫我的。”
燕攸宁心头聚起的阴云转而消散,盯着他转身去的背影,“哦?我倒觉得,你挺乐在其的。”
“你胡说!”伏缉熙惊怒又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