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答应不告诉别人,可没答应要忘了,况且,阿妧要知道有个词,叫情难自抑。”
她方才美好的样子,他永世难忘。
秦欢红着脸落荒而逃,回到自己的院仍觉得荒唐,今儿一整天都跟做梦似的,很多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成真了。
沈鹤之说喜欢她,说想娶她。
她沐浴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梳两下长发就又恍惚地停下片刻,她该怎么办?
直到兰香接过她的梳子,惊讶地道:“小小姐,您脖颈这怎么这么多红痕?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秦欢才回过神来,怪的照了照铜镜,她的皮肤一向嫩白,易留红疹子,而且好几日都不会消,可今日也没做什么,怎么会有红痕呢。
等看清所谓的红痕是什么时,倏地从脖颈涨红到了耳朵尖,这哪儿是什么红痕啊,分明是被那坏人亲了的,他这还让她怎么出去见人啊!
难怪方才她说要出门,他笑得一脸神色莫测,原来是这个意思!
见兰香真要让婢女去找大夫,赶紧把人给拦下,“不必了,定是入了夏,夜里蚊虫多了,不小心被咬的,我一会擦点玉肌膏,睡一觉便好了。”
想着还咬牙切齿的加了句:“舅舅那的蚊虫格外的毒。”
好在秦欢从小就是这样的体质,还真将兰香给糊弄过去了,喃喃了几句怪,今年怎么这么早就有虫子了。等秦欢上床后,还让人点了驱虫的香,连带着将幔帐也换了。
秦欢心虚的看着婢女们忙前忙后,在心里又将沈鹤之暗骂一通,想着明日得穿立领出门,才翻了个身滚到了被褥。
许是今日哭得多了,明明心里装着事,但一沾着枕头,困意就来了。
前一刻还抱着兔子布偶,骂沈鹤之大混蛋,下一刻就眨着沉重的眼皮,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这觉睡得并不安稳,她不仅梦见了沈鹤之,甚至梦见了方才未继续的事,等她满脸通红的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秦欢腾地坐起,双手捂着发烫的脸,把脑袋埋在膝上,整个人都像是烧起来了一般,她真的是病得不轻,不然怎么会做这种梦。
兰香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即跑了进来,见秦欢红着脸又很怪的模样,担心极了。
“小小姐可是有哪儿不舒服?”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
她这哪是不舒服啊,分明就是病得不轻,她竟然不觉得昨日那事恶心,还梦见了,梦里甚至比昨日那些都要露骨,都怪沈鹤之!
秦欢洗漱之后才算清醒了些,昨日徐慧柔大闹秦家,也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她今日得回去看看,若是可以,还得见李知衍一面。
有了昨日的事,她已经想通了,之前演的戏也就罢了,之后只怕是不能再继续,撒谎的代价实在是有些大。
没想到她刚穿戴好去花厅用早膳,就看到了桌案旁的沈鹤之,他手里拿着两份公,正看得认真,听到脚步声抬眸朝她看来。
秦欢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往日这个时辰他不是都进宫了吗?怎么这会还在这,而且还如此有闲心的等她用早膳。
“舅舅,怎么在这?”
“等你用早膳。”
秦欢往外瞥了眼,而后坐下故意大声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等大忙人,怎么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话音未落,沈鹤之就夹了个兔子馒头到她碗里,“不止是今日,往后只要宫没事,我都会来陪你用膳。”
秦欢听明白了,这是他昨日说的,要换他来喜欢她,以及要赎罪的意思。
她夹着碗里的小馒头,一口咬掉了一边的兔耳朵,并未把他的话当真,像他这样的承诺,在八岁那年她就学会区分真假了。
他这不过是一时兴起,他有太多比她重要的事,有过一回就当做过了,没有希望才不会失望。
但既然他都送上门来了,秦欢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今日桌上的早膳都是她爱吃的,卷饼豆沙馒头南瓜粥,还有鸡蛋糕银碟小菜,却都不是沈鹤之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