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穆淮所言不假,虽说他当初拟定荣世子做和亲人选,却并不是按着荣世子非娶不可。
他将荣世子推出去,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荣王及荣世子定不会有异议,但冷暖自知,这位思悠公主同荣世子若是志趣相投,日久生情便也罢了,若是二人都心怀怨怼,只怕穆淮与荣王府都要生出嫌隙来。
这回思悠公主出逃,虽说穆淮能在旁不动声色地推波助澜,却也并不觉这门亲事就板上钉钉了,因此,倒也不强求。
姜宁灵身为世族女子,知晓太多对自个儿婚事无法左右的事情,听得穆淮话语,很是赞同他这态度,却在听得他话字句时,忍不住轻哼一声。
“强扭的瓜不甜?陛下竟是也知晓这个道理?”
姜宁灵显然话有话,穆淮却一时未反应过来她意指何事,便温声回道:“此话怎讲?”
姜宁灵揪着他衣襟的手还未松,说起此事时,不自觉又紧了紧,耍小性子般道:“臣妾先前都出了宫去,陛下却还要将臣妾接回来,既然陛下知晓这个道理,当初为何还执意要将臣妾扭回来?”
这是姜宁灵回宫之后,头一次说起出宫一事。
这事儿明显是二人之间的一道裂缝,姜宁灵与穆淮都心知肚明,而对于横亘在二人之间的这道伤疤,二人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
仿佛只要这样粉饰太平,就能当做此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但二人同样也心知肚明,发生了,便是发生了,这痕迹能慢慢变淡,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姜宁灵知晓,她做出这样逾越的事情,被揭穿后没牵连整个姜家都已是万幸,可她不仅未牵连任何人,还在回宫后连半点责罚都未受过。
莫说责罚了,穆淮待她比之前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宁灵知晓穆淮对失而复得的“疏月”疼惜还来不及,又怎舍得责罚,可这事儿她做过便是做过,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她宁愿早些将这伤疤揭开,撒上药粉好好敷着,哪怕留下了丑陋的印迹也好,也不想它被捂在光华的锦缎下,慢慢滋生腐肉。
姜宁灵方才那话语气轻松,可心却带着许多忐忑,绞紧了一双手来听穆淮答复。
却听得穆淮轻笑一声,话语带着许多玩味道:“月儿是说,自个儿是个瓜?”
姜宁灵没想到他揪着这一层来说,当即心忐忑散去不少,抬起眼来瞪了他一下。
只是美人眼波流转,到底没什么威慑力,落在穆淮眼,只觉她跟只炸了毛的猫儿似的,可爱得紧,便俯身在她眉眼间落下一吻。
“旁人的瓜扭不扭,朕没那么多心思去管,但若是朕精心养在院的那藤瓜一心想往外跑,朕说什么都要将它拧回来。”
穆淮嗓音低柔淳和,似是在说着什么缠绵的情话,可话语显而易见的独占欲,让人一听便能听出来。
姜宁灵觉得这话莫名灼耳,顿了一顿,轻声问道:“若是陛下拧回来的瓜不甜呢?”
“哦?”
姜宁灵语气莫名有些低沉,穆淮却挑了挑眉,仿佛没将她这些担忧放在心上,侧身一翻,轻轻巧巧便将姜宁灵拢在了阴影下。
“不甜?那不若让朕来尝尝,究竟甜是不甜?”
说罢,丝毫未给姜宁灵反应的机会,轻而易举便搅乱了她的呼吸。
姜宁灵挣又挣不脱,跑也跑不掉,又不怕他,索性便由着他闹一阵,想着如今她月份尚小,有了太医的叮嘱,他想胡来也胡来不到哪里去。
可不多时后,姜宁灵便发觉是自个儿想的太过简单了。
穆淮俯身在她颈侧,温热的气息扑撒下来,让她只觉身边有羽毛拂过似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痒。
见姜宁灵耳边很漫上了清浅的粉色,穆淮满意的勾了唇角,而后探入衣摆,寻到那一掌握不住的细腻柔软处,握了握。
故意重了力道,甚至有几分粗暴了。
姜宁灵冷不丁被这么一掐,顿时忽痛,可背后是木榻,退无可退,上方又是这个明显带着坏心眼的人,姜宁灵眨眨眼,眼泪顿时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