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馅料嘉庆子的浓郁果香与淡淡的奶香结合,香酥可口。
吴行老咽下去点心后,才道:“当初饭食行初建本是官府牵头,推举各坊的能人大厨做行老,原本行老主持一坊的饭食诸事,无论是店铺选址还是与官府供应饭食,这些都是大利益。官府每年都会征收民差徭役,选派我们饭食行负责饭食。可随着时间变化这人心便都变化了:从前是由汴京城里的行老们竞争,而后再交给中标行老的厨子们,这其中门道就大了,于是就有那等贪婪的人依托关系中标,而后将标书转包,随后从中赚取差价。”
“甚至还有人转包好几道呢。”
慈姑吃了一惊:“我听人说官府给食饭行的价码并不高啊……这转包到最后,那接受的人还能有什么利益可图?”
吴行老略有深意:“所以这饭食便极差。”
慈姑却不想还有中间还有这许多事,她摇摇头:“我倒也无意宋行老的赏识,只不过如今汴京城食饭行乌烟瘴气,我若有机会便要革除弊端。”
“可莫要如此。”汪行老忙摆摆手,“如今这食饭行里,或是霸着这行老之位世袭,或是将其中有利可图的,包给自己的亲友,中饱私囊。先前你在大理寺做饭,自然是知道的官府堂厨中间有多少猫腻。或将陈米充作新米,或采买蔫坏了的叶菜,别的不说,每日里只调料上做些手脚,便能报下多少?你要断人财路,只怕会被人报复。”
慈姑一笑:“那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她心里有了盘算,第二天便早早收拾停当,戴了一顶帏帽便去都水监汴河堤岸司。
这汴河堤岸司专管汴河之事,属于工部下面的水部,算是个冷衙门,无甚人来往。
慈姑来得早些,戴着帏帽在太阳下等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才见宋行老过来。
“不错,是个守时的。”宋行老似乎颇为满意,也不说话,扭身就往官衙里走。
“我……我要跟上么?慈姑迟疑问。
宋行老也不放慢脚步,遥遥远远应了声“嗯”。
慈姑摸摸鼻子小跑跟在了她身后。
水部建在一座三层楼阁上头,慈姑走在楼阁间,她甚少登过这般高的楼阁,如今汴京城已经进入夏末,天空似乎下了几场雨之后就变得广阔起来,飘着白白软软的云朵,似乎置身高楼便能够得着一般。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从木栏杆间伸手一够那白白软软纱雾一般的一朵云,
“何事?”宋行老问。
“够云。”慈姑老老实实作答。
宋行老瞥了一眼天边的白云,似乎好一阵才想明白她要做什么,而后叹了一口气“性子如此跳脱,可怎生是好。”
之后慈姑便容吐吐舌头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后。
团行许多年都与官府相依相存,都水监丞、通判都水监见着宋行老打招呼:“见过宋老。今儿可带什么零嘴与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