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姚姨他们凭什么要被这么恶心的一家子给缠上呢?
说完她看到姚姨面色难过,其他人面色也很难看,她才发现自己的方向好像说偏了。
她缓了口气,笑道,“姚姨你放心好了,其实就算没有林家人,我也会接丰丰去乡下的,我阿妈当初也是这个意思。而且这段时间我在乡下住着,其实除了村里穷一点,其他都很不错的。”
说着就挑拣着说了说乡下的事情,那边的环境,村民,大家一起干活的热闹有趣,说同住知青的娇憨厚道,说胡大娘一家对她的好,甚至连乡下十分有限的食物从她嘴里说出来也格外的美味。
她笑道:“胡大娘家有两个孙子,都跟丰丰差不多大,他们在乡下住,有的东西可比丰丰会多了,上山逮兔子捉麻雀,河里捞鱼捕泥鳅,什么都会,丰丰过去,一定会过得很开心的。那边的公社小学也不远,每天就跟石头还有柱子他们一起上学放学,我也放心。”
姚姨看她笑得开怀,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神色总算是缓了一些过来。
她柔声道:“舒舒,你现在在那里毕竟是知青,听你说也是几个人一个宿舍的,那丰丰在那边住哪里啊?”
林舒就转头看了梁进锡一眼,道:“胡大娘说可以让丰丰住在胡大娘家,姚姨,你不用担心的,胡大娘一家人很好,品性家风都好,而且家里也很宽敞,之前大娘还给我收拾了一间房出来,我没住,大娘说,就把那房间给丰丰住。”
姚姨听林舒这么说不由得又看向了梁进锡。
心情十分复杂。
刚刚她还用恶意揣测了他,但说实话如果不带偏见,这个年轻人穿着军装,虽然眼神有些深让人捉摸不透,但身上正气还是显而易见的,应该还是信得过的。
她心酸涩,道:“舒舒和丰丰都要麻烦你们照顾了。”
说到这里鼻子却有些发酸。
梁进锡道:“并不麻烦,我妈还有家里人都很喜欢舒舒。”
林舒侧头看了他一眼。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叫她“舒舒”。
但他叫起来还挺自然的。
她看他,正好他也看过来。
林舒就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幕落在姚家人眼又是一番感受了。
林舒为了打消姚姨的担心,还特意跟他们说了纺织品厂的事。
她道:“其实大队那边虽然自然资源不算太好,没有肥沃的土地,只有成片的山地,所以村民们即使一年四季辛苦劳作,一年的收成也十分有限,完全不够饱腹。”
“但我看这虽然是缺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优势。没有肥沃的土地,山地却多,每年的棉花产量也不少,只是他们把生产的棉花直接送去了县里,换得的口粮就很少。”
“但我看村民们都会纺织,也会做衣服做鞋,什么都会做,身上穿的衣服,家里用的被子包袱,都是自家纺自家做的,虽然样式普通,印染就是家里自己做的,所以染色不均,做起衣服来也不好看。”
“我想只要有人能组织引导一下,把劣势化作优势,细节上作一些改进,日子肯定能过得好的。还有姚姨,我问过他们了,他们那里的棉花亩产量和质量都不怎么好,我记得你们学院不是有专门研究棉花种植的老师吗?说不定可以找老师问问是什么情况,看有没有机会改善的。”
这番话是她在梁家从来不曾说过的。
但宋家人却半点不意外。
她母亲是纺织品厂办公室主任,对这方面很熟。
她父亲又是市委领导,以前还做过成西地区领导,主管那边的农业和经济发展,而他之所以被打成走资派,就是因为有些想法让一些固执的人觉得是在走危险的资本主义道路……
所以她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也并没有什么好怪的。
宋友量皱了皱眉,道:“舒舒,这是你们大队的想法吗?”
“嗯,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