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避开儿子女儿,就直接跟自己的婆婆道歉,道:“妈,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知道金凤的性情,可是她一说,就因为她是我的表妹,日久相处的,就还是不加思索的信了她,结果差点给别人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她认真道歉,也是想借这次的事情给儿子女儿一个教育。
她这次行事的确有差。
她不希望自己儿子女儿受这样的影响。
江奶奶摇头,道:“你也不是信了她,你是觉得没所谓,因为你不认识那个梁进锡,他那个乡下定下的媳妇跟你更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觉得只要自己不帮她,不偏不倚的把这事说给芸芸她爸听了,这件事在你这里就了结了,却没有去想这样本身就已经是在纵容曹金凤母女的恶行,甚至可能成了替她传播谣言的帮凶。”
说着在江妈若有所思,顿了顿,道,“还有,我知道你可能还会觉得我们今天这么做有些太过咄咄逼人,可这种事情,最重要的就是刀斩乱麻,谣言像阴暗滋生的虱虫,你不一下子揭开晒在阳光下面根除,想要捂着体面的解决,还想给对方留情面,就只可能滋生出更多的虱虫,后续影响不绝。”
说完她又拍了拍江芸芸,笑道,“你可能还觉得芸芸毛毛糙糙的,性子不稳重。其实啊,对待这样的人,就这样最有效,要不然,她们说不定早就算计上她了。你想想啊,要是她们算计的是芸芸,是卫洋,不说算计成功,但却在外面把他们的名声毁的一塌糊涂,她们一哭一闹,你还能可怜她们,还能要涵养,要大度,要宽容体面吗?”
这都是刀子不捅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出了江家院子,跟郑旅长夫妻告别,上车,再回基地,还未进家属院远远就已经看到炊烟袅袅,初春的山上翠绿点点,处处都是生机,院子里还能看到孩子们踢着足球的小小身影。
林舒转头看他,笑道:“我好像已经喜欢上这里了。”
过来两个星期,明明天天都是鸡飞狗跳的,大戏一出接着一出,但这会儿她竟然觉得这里能给她一种心灵平静的感觉。
一种家的感觉,一种归属感。
他伸手拉了她回去,这回路上看到了大婶子大嫂子,手也没放下。
在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邻居孙爱英。
孙爱英阴恻恻的瞪着两人吓了林舒一大跳,梁进锡握紧了她的手,冲孙爱英一点头,就拖着林舒进自家院子去了。
回了屋子林舒就问他,道:“进锡,你看到没,她刚刚好像有点不对劲……我知道她恨我,可就托儿所那事发生后的那几天,她明明恨我恨得要死,还要装作一副老干部的模样跟我打招呼说话,刚刚那样,瞪着我像是要吃了我似的……是不是部队那边批评了李政委?甚至,给了什么处分?还是李政委也要送她回老家?”
说到最后一句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政委家好几个孩子都在军区上寄宿学校,不能就把老婆送回老家去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他老家是在哪里。
她说“也”,是因为托儿所的事情发生之后,孙秀玲的丈夫指导员就要把孙秀玲送去了乡下老家。
孙秀玲当然不肯……她怎么能肯,用她的话说,马指导员老家在“穷山沟”里,她又没有孩子,她好好一个城里姑娘嫁给他,去穷山沟里服侍他乡下的一大家子?那不是守活寡吗?
要走,她就要回自己娘家。
然后马指导员说那成,你既然嫌弃我爹娘,那咱就把婚离了。
然后孙秀玲就找孙爱英哭……总之是闹得鸡飞狗跳。
“不是送她回老家,”
梁进锡道,“上面下了调令,调李政委去松山老区基地任团政委。”
跟这边的训练基地不同,松山老区基地是一个大基地,团政委只是其一个层领导,他不再会有现在这里这样的权力。
也不会再有训练基地的升迁机会。
就跟往老林里投一颗石子一样悄无声息。
林舒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她道:“那要调一个新的团政委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