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嗣兄 程十七 1972 字 8个月前

制药坊那边,照例是要查看的。

许长安还未进去,就迎面碰到了从内走出的承志。

承志微微一怔,下意识停住脚步。

而许长安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当不曾看见,继续往里走。

两人身形交错之际,犹豫了一下,承志轻声问:“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他没有再用“妹妹”这个称呼。因为他记得她并不承认是他妹妹。

许长安心微讶,居然还有人这么直接的吗?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掩饰自己的想法了。她轻笑一声,红唇微起:“心里明白就行了,还问出口做什么?”

少女声音清润,话语像是一把刀子,毫不留情戳进承志的心窝。

她大步离去,承志则愣在当场。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面对冷冰冰的、毫不掩饰的讨厌。虽然他先时已经模模糊糊猜到了,但听到她亲口承认,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被人讨厌的滋味并不好受,心口有些疼,有些涩。

义父要他报恩,让他给许家做儿子,撑起许家门户,日后成为“妹妹”的倚仗。

他初次见到她时,心里满满是期待和欢喜。

可这个“妹妹”明明白白告诉他,她不认他,她讨厌他。

……

许长安不在意他做何感想,径自进了制药坊。

如同孙掌柜所说,一切都仍按照着先前商定的章程,按部就班,并无异常。

唯一有变化的,是众人对她的态度。

许长安没在金药堂久待,略吩咐几句,就乘车回去了。

而那厢,许敬业又带着义子去其他几个店铺巡视,颇有些意气风发:“这,这些,都是咱们的。”

承志有几分心不在焉,只应了两声,以示知晓。

“怎么了?”许敬业注意到义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累了?”

承志勉强笑笑,摇一摇头:“我没事。”

许敬业不也细问,他只是在经过吴记绸缎庄时,稍稍驻足了一会儿。

说起来他这次刚一回湘城,吴家就派人来提亲了。

或许他应该给吴家一个回应了。

—— ——

进入六月后,天越发热了。

每天清晨,承志都早早去金药堂打杂学习。

然而,这天他正要出门,却被义父叫住。

“承志啊,今天你别去药铺了,等会儿有客人要来,你留下来,帮忙招待一下。”许敬业神色和蔼,“这以后可都是人脉。”

承志点头应下:“是。”想了一想,他问:“义父,是什么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