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若当真会害人，师父怎么会让你练？”段瑶不信。

“我练是为了疗伤。”段白月蹲在地上，伸手拍拍他的脸颊，“或许有一天，我能想出克制菩提心经的法子，到那时再教给你。”

段瑶撇撇嘴。

“况且不管你信不信，我当真没练多久。”段白月将他拉着站起来，“不过你今日确实有大功，的确值得领赏。”

段瑶问：“所以？”

段白月道：“菩提心经是不能给你，裂云刀却可以。”

“裂云刀？”段瑶一愣，“那是你的武器。”

“你比我更适合它。”段白月将佩刀递过来，“算来也十五岁快满十六，拿它绰绰有余。”

“我不要不要。”段瑶连连摇头，“我不要什么奖励了，那是父王留给你的。”

“父王给我，是因为你当时年岁尚小。”段白月道，“裂云刀法轻灵空渺，与你再适合不过。”

“那你呢？”段瑶问。

段白月从房中拿出来一把钝剑。

段瑶：“……”

“如何？”段白月问。

段瑶问：“这便是先前师父上回死前叮嘱你，在地下埋几年再拿出来的那块破铁？”

段白月点头。

“你信我，这当真就是一块破铁。”段瑶苦口婆心，“就算你拿砂纸擦得再亮，顶多也只是一块亮些的破铁。”

段白月失笑，将裂云刀递到他手中：“好好带着它。”

段瑶心情复杂。

“好了，去睡吧。”段白月拍拍他的脑袋，转身回了卧房。

段瑶抱着裂云刀好一会，方才自己爬上床。

小时候的确是想要这把刀的，但哥哥已经随身带了这么多年，却说给自己就给自己……思前想后睡不着，于是又从床上爬起来，拔出刀刃在烛火下看了大半宿。

后半夜的时候，段念也将其余人都带了回来。日月山庄暗卫一路暗中护送，直到确认已经安然抵达，方才告辞离开。幸好段白月将这一间客栈整个都包了下来，所以多住七八人也绰绰有余。

如此一折腾，外头已经天色微亮。那群潮崖人先前东躲西藏，几乎没有囫囵睡过一整晚，此番好不容易被楚皇的人接回客栈，也顾不得其他，脑袋一沾枕头就呼呼睡着，直到第二天中午还没醒。

段白月倒也没催，独自去了飞鸾楼。

“听说王爷已经找到了那群潮崖人？”景流天问。

“景楼主果真是消息灵通。”段白月笑笑，“不过现在人在本王手中，再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景流天道：“江湖规矩，就算是买主身亡，生前所委托的事情，也一样要做到。”

段白月道：“在下自然知道，来就是想告知景楼主，人在我手中，仅此而已。至于这消息放或不放，要怎么放，全看景楼主喜欢。”

景流天笑道：“王爷倒是个豁达人。”

“身有要事，先前说要查余舒之事，只怕本王不能亲力亲为了。”段白月道：“不过既然答应了景楼主，本王自然会留下人手，协助飞鸾楼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