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轮罗原是西域邪教,百余年前被正道人士联手朝廷,一道驱逐出境,据说便是去了南洋。”段瑶道,“这教派武功邪门手段狠毒,人人得而诛之,原已销声匿迹许久,却不知为何又会出现。”
“陶大人担心这伙妖僧又会回来?”段白月摸摸下巴。
“嗯。”段瑶点头,“南洋好不容易才消停,却又冒出这么一茬,不单单是太傅大人,叶谷主与温大人也有些忧虑,觉得而婆轮罗总不会无故重现,总得有个目的,怕就怕他们的目的是大楚。”
“鬼船飘在海上,都做了些什么?”段白月又问。
段瑶摇头:“屠不戒前辈只在荒岛上远远望了一眼,并未看清。”
段白月继续道:“那陶大人打算何时将此事上奏皇上?”
“明日。”段瑶道,“今日大典,也不急于这一天两天。”
“也好。”段白月道,“辛苦了,接着睡吧。”
“你也早些回寝殿。”段瑶钻回被窝里,又叮嘱他哥,“换身衣裳。”既是要庆贺楚军大捷,不说披红挂彩,总也能换掉这一身白,太寡淡,一点也不雍容华贵——史书里都这么写,毕竟王爷与皇后还是不一样的。
段白月敲敲他的脑袋,转身回到住处想喝杯茶,四喜却早已准备好了一身新衣,说是皇上亲自挑的样式,依旧是王爷惯常穿的白桑雪缎,配了条紫锦祥云龙纹腰带,是江南一年才产一批的好布料。
“王爷若不喜欢,还有别的。”四喜道,“时间太赶,只来得及做了六身。”
段白月哭笑不得,这是真打算将自己养在后宫了不成。
“王爷先更衣,稍后便送汤品过来。”四喜继续道,“桃胶炖雪耳,山药煨排骨,还有虫草乳鸽盏,红枣莲子羹,各一样。”
段白月听得头皮发麻,换好衣服便逃也似出了大殿,生怕当真被拉住喂大补汤。
御书房内,楚渊处理完政务,方才得空喝了杯茶,外头便有内侍扯着嗓子喊:“西南王到。”
段白月推门进屋,楚渊懒洋洋伸手:“过来。”
内侍极懂眼色,赶忙替两人关上门。
“就知道欺负我。”段白月扯住他的脸颊,凑近狠狠亲了一口
“欺负你什么了?”楚渊无辜道,“锦衣玉食供着你,难不成也有错。”这般任性刁蛮,若让史官知道,估计罪责写三页都不够。
段白月将人抱到自己腿上,顺势在腰上掐了一把。
“我喜欢看你穿雪缎。”楚渊双手环过他肩头,“还有,那些汤品不是胡闹,当真是炖给你的,这一路舟车劳顿,得好好养身子。”
“以后要么一起。”段白月道,“否则单独一人被丢在那大殿中,又是更衣熏香又是炖汤甜品,周围纱帐乱飞,还有一圈内侍笑容满面站着不说话,有些……吓人。”
楚渊趴在他肩头闷笑了一阵:“哦。”
“庆典何时开始?”段白月问。
“这就该出发了。”楚渊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对了,方才你是去找瑶儿了吧,昨晚太傅大人怎么说?”
“关于你我的事情,没说多少就被引开了话题。”段白月替他将衣服整好,“今日庆贺大捷,该高高兴兴才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