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饭,喻闻灌下一杯冲剂,谢鹤语拿来体温枪,“不烧了。”
369c。
喻闻觉得自己状态还行,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但吃完药过一会儿就好了很多,虽然浑身懒洋洋的没劲,但不算特别难受。
“谢老师,你忙你的吧,我都退烧了,不用人看着。”
“你不困”
“不困啊。”喻闻不懂为什么这么问,“我说我状态还好,真不是骗你,别人生病都犯困,我一点都不。”
谢鹤语深深看他一眼,看不出情绪。
他拿过自己的电脑,说道“没带宿舍钥匙,等室友回去再动身,在你这里坐两个小时行吗”
喻闻想了想,不是为了照顾自己就行。
无缘无故承受一份远超正常社交的好意,会让他感觉压力山大,哪怕谢鹤语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
“那你坐吧,把这当自己家,不要拘束。”喻闻很是大方。
谢鹤语已经打开电脑,低头敲键盘,“嗯,谢谢。”
十分钟后。
谢鹤语无奈地叹口气,看向倚在自己肩头睡着的人,“又乱睡。”
喻闻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了起来,哼哼唧唧的。
感冒冲剂含有安眠成分,不困才不正常,谢鹤语担心他又倒头乱睡,这才找借口留了下来。
果不其然,他在赶开题报告,喻老师凑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挨在他肩头睡着了。
谢鹤语移开电脑,动作轻柔地把喻闻抱了起来。
喻老师很轻,抱在怀里像团软绵绵的棉花。
可他也有肉,早年间的舞蹈基础始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比如挺拔的体态,纤长的脖颈,饱满丰腴的臀部,和柔韧的腰肢。
谢鹤语目不斜视,可喻闻在床上滚了一下,脸埋在枕头里,腰下正好压住一只毛绒玩具,把腰臀部分挺了起来
宽松裤带卡住胯骨边缘,露出一圈白色内裤,两瓣臀肉将浅色布料撑得毫无褶皱,光看就能想象那是怎样销魂的手感。
往下,t恤下摆卡在肋骨处,一截盈盈一握的腰肢暴露在空气中,收出极致漂亮的腰线。
很难目不斜视。
谢鹤语站在床边生生沉默了一分钟。
他一直知道自己跟同龄人不一样,青春期时就有所察觉,不仅对异性毫无想法,连看片也只在看“纯爱片”才会有微弱的反应。
虽然从未与人诉说,但他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只是意识到是一回事,真正见识到又是另一回事。
谢鹤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
“啧”
他忍不住抓自己的头发。
喻闻思索的时候喜欢玩头发,谢鹤语一直觉得那个举动很可爱,直到眼下
头发拉扯头皮,带来细微的刺痛感。让他清醒了些。
原来抓头发
真的是因为想不明白。
怎么会这么容易
热度从不知名的地方蔓延,爬上耳根,像一把刮刮杂杂的火,烧得旺盛。
二十年的清心寡欲令他对这样剧烈的反应无所适从,能把每一件事做好,就意味着绝对的理性和自控力,他擅长压制一切不必要的想法,但眼下看来有些想法不是想压制就能压制的。
他喜欢喻闻,这必须承认,第一眼就喜欢。那天喻闻穿的白t配黑外套,过来时撞上大雨,浑身都淋湿了,眉眼氤氲在水汽中,干净的眼神和动人的泪痣,清纯得像一杯加了糖的白开水。
他跑过来时,谢鹤语抬了下眼,与他对上视线,明确听到心跳漏了一拍。
但仅仅一秒,他就垂下眼去t没做完。
在最高优先级任务前,哪怕他心中山呼海啸,也得稳稳当当坐在原地,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这是他二十年的人生准则。
而在此刻,这道人生准则发生了细微的动摇。
明明他已经决定采取温水煮喻老师战略,发誓不让喻闻察觉到自己丝毫心意,甚至特意上网查了“如何避免面对暗恋对象时脸红”。
他在喻闻面前的最高优先任务是克制一切好感反应。
但
他的身体,远比他设想中龌龊。
谢鹤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一个及时的来电解救了他。
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静音,屏幕却亮起来,闪烁着谢嘉茂三个大字。谢鹤语从未觉得谢嘉茂的名字这么赏心悦目过,手忙脚乱地给喻闻盖好被子,快步走到阳台,深呼吸好几口冷空气,终于感觉自己镇定了点。
“喂。”他接起电话。
对面沉默,片刻后凝重道“你是谁”
谢鹤语偏头看了眼备注,没错,谢嘉茂。
“我。”他言简意赅。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是谁,这个手机的主人呢难道你捡到了他的手机或者绑架了他你有什么目的想要赎金吗”
谢鹤语再度偏头确定备
注。
备注没错,但这好像不是他的手机。
拿错了。
他跟喻闻的手机恰好同一品牌同一型号,两人都不喜欢花里胡哨的手机壳,只有手机背面的外观流光有细微区别,不仔细看不出来。
谢鹤语心中懊恼,声音却不显,依旧冷淡,甚至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羞涩而故意压低声线,更显冷峻。
“我是谢鹤语。”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谢嘉茂道“这就合理了。”
不知道哪里合理,但谢鹤语拿着喻闻手机这件事,就是让他觉得很正常。
“小喻呢我有事找他。”
“在睡觉。”
谢嘉茂打电话来是想告诉喻闻有两个新本子找上门了,想让他自己看看再做决定,但听说喻闻病着,就没有多说,只嘘寒问暖嘱咐谢鹤语
好好照顾公司的金蛋蛋。
临挂断前,他才想起整件事好像有点不对。
“你没事去小喻他家干嘛”
“我是他助理。”
“临时助理,一周而已,早过了。”
“你让我来的。”
“放屁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人家家里而且你最近期末,我哪敢打扰”
“替你照顾他。”谢鹤语撑着阳台栏杆,语气散漫,“你好歹是他的经纪人,撒手不管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这句谢嘉茂没法反驳。
“那你替我照顾他,等考试周过去,可能要你陪他跑几个行程,我没时间跟着,别人我也不放心。”
谢鹤语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下半年我时间多的是。”
打完电话进屋,喻闻又换了个姿势,好不容易藏进被窝里的手脚又伸了出来。
他睡得四仰八叉,四脚朝天,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笑意。
谢鹤语没时间对着他袒露的小腹心生绮念,只觉得冷,第一时间扯过被子把他盖了个严实。
没过两分钟,一只洁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