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谢之权都没有消停。
她非常守信用,在谢家的时候从不曾去为难谢知思,反而是谢知言,因为被当成代价抽象化地卖给了谢之权,因此他时不时就被谢之权拽着满世界瞎跑,偶尔还得被她各种折腾。
谢知思原本还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愧对谢知言,但用一个平日里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的谢知言来换他在谢家安生地站稳脚跟,他就觉得还算值当。
然而几天后,谢知思就嗅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他发现谢知言似乎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在谢之权手底下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反而,他看起来很乐。
短短几天里,他展露出来的笑容比从前十六年间笑的次数加起来还多。
“言言啊,小言言啊,开门——”
下午两点钟左右,谢之权在狂敲谢知言的门。
咚咚咚的敲门声听得隔壁的谢知思心烦意乱,他原本在午休,现在被硬生生吵醒了。
门吱啦一声开了,谢知言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迷迷糊糊地看谢之权。
“啊?”
他带着睡意的声音有些低哑,其间还伴随着一点鼻音。
见谢知言睡得脸颊粉嫩嫩的,谢之权就没管住手,一把掐了上去。
她的手有些凉,指腹和温热的面颊相触的时候,谢知言被冰得直接清醒了几分。
“收拾收拾,陪我去游乐场。”
捏住软软的小脸蛋揉搓了一会儿,谢之权才将人又送进房间里去。
房门被谢之权合上的时候,谢知言背对着门人还有点儿呆。
他没听错吧。
游乐场?
“呵。”
全程竖着耳朵把外边对话听个一清二楚的谢知思,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最近都随着谢建国一起去公司学习商业上的东西,今天下午也不例外,压根就没有玩的时间。
他也不稀罕去玩。
不就是游乐场而已。
谢知思将脑袋蒙进被子里,心里不断贬低着游乐场的存在。
空调的风还在呼啦啦吹着,闷在被窝里的他却再也没有半点睡意了。
将自己上上下下收拾整洁的谢知言敲响了谢之权的房门,在门外等待的时候,他的手指无意识地下垂轻叩着腿侧,一直被努力压抑着的期待感最后还是从眼里淡淡兴奋的光显露出来。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要和和亲近的人一起去游乐场。
他很期待。
谢之权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少年的唇角轻轻勾着,身上暗淡的气息都变得明媚了几分。
就算被自身遭遇打压得过早成熟懂事,十六岁的谢知言,也依然还只是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