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谢之权将垂散的一头卷曲长发利落地扎起,工作神情专注的她格外有魅力。
然而冷漠也是真冷漠,生人勿进得很。
“”
这让谢知言怎么回答,说你干嘛不摸我脑袋夸我吗?
倒不如让他一头撞墙上来得好。
气氛在谢知言的沉默下变得肃冷沉闷,他视线垂落在地,神情低落难堪。
“哦对了。”
谢之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打破沉静,然而她看着失落的谢知言因她的出声眼眸一瞬亮起期待,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难得噎了她一下。
看着怪可怜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从前是她曾未考虑过血缘这方面的情况,因此便对谢知言过分亲近了些,现今为了不让他越陷越深,只能狠狠心了。
“以后在公司不要叫我姐姐。”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遵守职场上的一些规则,否则在外人眼里我们过于亲近属实不好,毕竟等你能够独当一面了,是要娶妻生子的,现在不能够落人口舌。”
“之后没事也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了,回去吧。”
话落,她不再去看谢知言那几欲溃散的破碎表情,选择了视而不见。
谢知言双拳攥得死紧,眼角都憋得泛起红丝。
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来时的所有期待都被她狠心粉碎成了绝望。
果然,谢之权发现了。
“姐姐,我们,我们”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不是胡作非为的疯子,你别怕我。
谢知言张着嘴,三番几次想要把真相告诉她,但那张让人魂牵梦萦的脸庞实在过于冷情,他的一腔冲动一次次被冻得消退,直到最后,他完全说不出话来。
如果谢之权真的知道了他放荡冒犯的举动,她若是在意,必然会质问。
若是嫌恶退避,那就是如今的模样,绝口不提当晚发生的事,并迅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苦水咕噜鼓励地在心里翻腾着,谢知言咬紧牙关红了眼眶,他才堪堪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就直接一刀将他跳动的心捅了个对穿。
太疼了。
“姐姐,对不起。”
谢知言颤抖着声线,压抑住崩溃的情绪,缓缓抬起手绕过办公桌来到谢之权的身边。
谢之权敲击键盘的动作一顿,侧头看他。
一张俊俏的脸蛋委屈吧啦,多少年了还是没有长进,搁她跟前动不动就想哭鼻子。
谢之权硬了心肠想下剂猛药把他骂走,结果身下坐着的办公椅被人猛地往后拉动。
谢之权被迫朝椅背上倒去,同办公桌拉开距离的她还来不及发作,瞳孔便猛地一滞。
谢知言红着眼眸跪在她腿边,双手圈住她的小腿,下巴枕在她的大腿上,抬首哀怜地看她。
有一说一,谢之权的小心肝颤了好几下。
一个俊美清朗的青年折去满身傲骨,卑微地跪坐在你的脚下,他的眼里盛满了旁人绝对想象不到的脆弱和彷徨,湿着眼眶对你摇尾乞怜,不过是求你别这样冷漠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