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凝瑶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的脸色涨得通红,眼底尽是慌乱。
只用一天时间,两个人把整座房子修葺完成。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土房,叶凝瑶对傅十冬衷心感谢道:“谢谢你帮我,今天没有准备,明天我请你吃饭吧,把嫂子他们也叫上。”
近几年来,她是唯一一个把他大嫂当成正常人来对待的好人。
傅十冬心一暖,语气不自觉地软下来,“不用,我回去了。”
他用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忍着身上的粘腻,只想点回家冲个凉。
“如果你不带他们过来,我买好东西过去找你也是可以的。”没再给他反驳的机会,叶凝瑶把他推出院门,“就这么定了,明晚在家等我。”
“……”怕和她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傅十冬只能任由她推着自己走。
直到被推出院门,才想起自己的回绝被这个城里女人否定了。
也就是说,他们之间还要继续牵扯下去,傅十冬蹙了下眉随即又舒展开,嘴边是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第二天清晨,喂完那只白白胖胖的兔子,叶凝瑶被兔窝旁边的那棵枯树吸引了注意力。
昨天一直忙碌无暇顾及,如今看它孤零零的伫立在院,落败凋零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
这棵桃花树的年龄差不多十年有余,她伸手抚上树干,树体僵硬毫无生机。
叶凝瑶静默一瞬,从法器输出一缕缕灵力灌入树干内,“咱们相遇即是有缘,希望有一天你能繁花似锦,恢复往日风光。”
直到感受树隐约有一丝生机出现,她才收回仅剩不多的灵力。
神识的法器又恢复成黯淡无光的紫色。
此时,在十几公里外的县城,傅十冬站在供销社的柜台前认真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售货员见他洗到泛白的褂子上左一块补丁又一块补丁,眼露一抹不屑,但畏惧于男人不怒而威的气场,这抹不屑她不敢明目张胆地表露出来。
“同志,你看半天了,到底想买啥啊?”
傅十冬没找到自己想要的,这才从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展露在售货员的眼前,“你们这里有这种样式的手绢吗?”
售货员瞄了一眼手绢再瞅瞅傅十冬摇摇头,“我们这儿可没这么好的款式,看着像是苏绣,这种手绢老贵了。”
“谢谢。”傅十冬收起手绢又揣回兜里,买了一斤水果糖便走出供销社直接去了不远处的黑市。
买不到同样的手绢他只能买些吃喝把这钱补回去。
还有上次的罐头钱和奶糖……这么一想他好像欠那城里女人挺多的。
三斤猪肉,五斤精白面,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钱。
拎着它们徒步回到村里已是下午三点。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净手开始和面。
待面团发酵的时候,又从地窖里拿出一颗红萝卜,把它和买来的猪肉分别剁碎再拌成馅料。
傅媛听到剁菜的动静走出屋,看着菜板上的猪肉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叔,还没过年,你咋做这么好的东西吃?”
“这是要送人的,你和傅年一人一个,再给你妈留两个。”傅十冬把所有馅料放进一个大铝盆里搅匀,平时舍不得用的调料放得足足的,他用筷子尖挑起一小块儿尝了下咸淡,最后满意地放下筷子去看面团发酵得如何。
“叔,我那份给你吃吧。”每次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她叔都会把这些让给他们吃,之前傅媛还小不懂事,现在终于明白,她叔不是不爱吃,而是舍不得吃。
面对突然这么懂事的侄女,傅十冬老怀安慰地用手腕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叔不爱吃。”
“那我来帮你包包子吧。”在农村,七八岁的孩子已经学会生火做饭,傅媛因为家庭原因本就早熟,像包包子这种活儿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我自己包吧,你去把你哥找回来。”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没看到傅年的身影,那个孟小伟还在医院里躺着,所以他倒不担心自己侄子会再外面碰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