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第二天一大早楚沅就被床头的闹钟吵醒,坐起身慢慢地打了个哈欠,她才下了床去洗手间里洗漱。
今天是星期天,楚沅照常出去跑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又在巷口的小餐馆里带了早餐回家。
聂初和涂月满都起了,三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吃早餐,楚沅喝了口瘦肉粥,想起昨夜魏昭灵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不由看向聂初,“老聂头,问您个事儿?”
“说。”聂初咬了口包子,发现是豆沙馅儿的,他眉头不由一皱,他不爱这甜口的东西,但涂月满却喜欢得紧。
“魇生花到底为什么会在您手上啊?”楚沅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聂初的神情变化。
聂初面上一怔,随即他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孩儿,沉默片刻,他便也搁下了勺子,“魇生花都在你身体里生根发芽了,这事儿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
“这魇生花早年是由在仙泽山替夜阑王守陵的夜阑旧朝人所共同保管的,夜阑守陵人共十二人,但后来宣国派人上山诛杀他们,其九人皆命丧于宣国人之手,剩下的三人侥幸逃脱。”
他提起的这段尘封千年的往事,也不过是聂家代代相传的故事,其所失多少实情,也未可知。
“在那之后不久,迁都榕城的宣国国君郑恒和随他迁都的百姓,还有那些一路跟随的将士臣子全都无迹可寻,而传闻的仙泽山所在之地更是再无人知晓,我聂家先祖便是那出逃的夜阑守陵人的一个,那颗魇生花种从他手一代传一代,就这么传了四十多代才传到我的手里……”
楚沅即便心里早有了些猜测,但此刻亲口听聂初说起这段往事,她也还是难免有些慨叹。
如果不是有着夜阑守陵人的这么一个特殊的身份寄托着一份聂初对夜阑,对魇都的特殊情感,他又怎么会每年都一定要去一次新阳望仙镇?
“可惜这些事传到我这一代,就变得模糊不清了,我只知道我有守着这颗魇生花的责任,却不知道它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聂初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楚沅却清楚得很。
魇生花原本是要用来复活魏昭灵的,但可惜的是,守着它的聂家人却早已忘了先祖留给他们的使命,如果不是简平韵偷了它,如果不是她失手将它按进了楚沅的脖颈里,也许夜阑王陵就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这一切,到底还是巧合造就的机缘。
“但看你现在的异能,都能比得过那世家里的简家家主和刘家家主,这魇生花有力的传说应该是不假。”聂初看了一眼她绑着锦带的那只手,“我只盼着你那花瓣早点长全乎了,这样就不怕那些人了。”
一顿早餐吃完,楚沅接到了简玉清打来的电话,那个少年在电话那端咋咋呼呼地让她去咖打游戏。
楚沅原本是不想去的,但她才挂断简玉清的电话,却收到了郑灵隽的微信消息——“你还是过来吧,我有东西给你。”
楚沅想了想,还是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楚沅,这里!”
她才一踏进咖,就看见简玉清在摆放着一株绿植的电脑旁朝她招手。
楚沅走过去,正好在间的位置坐下来。
桌面上摆了几个小蛋糕,还有一盘水果,几杯奶茶。
“想吃什么别客气,你请客!”简玉清笑容灿烂。
“……?我请客?”楚沅刚把吸管插到奶茶里,听见他这句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偏头看向他,面上待笑不笑,“为什么?”
“因为你昨天测试得了第一呀!”简玉清答得理直气壮,他说完才又想起来些什么,一拍脑袋,“啊我忘了,你昨晚走得早……楚沅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世家里每次最年轻的一辈小测,第一名都是有奖励的!”
“是吗?”楚沅听到这个还真来了点兴趣,她喝了口奶茶,好地问,“多少钱啊?”
“二十万。”
一旁的赵凭霜插了嘴,她的声音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平静,“除了钱,你还有三年鹿门别苑的使用权。”
“鹿门别苑?”楚沅还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是赵家的别苑,听说是按照古代贵族别苑规格建的,那别苑在京都,我也没去过,听说大得很,里头亭台楼阁的,全是仿古建筑。”
简玉清一手撑着下巴,不由感叹,“这往年不是赵凭霜的大哥赵凭风,就是她二哥赵凭月获得居住使用鹿门别苑的权力,但今年这别苑的钥匙,却是落到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