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骑马疾行而过。傍晚时,母亲随口说想吃栗子杏仁千层糕。他知道有一家铺子的栗子杏仁千层糕味道很好,赶了很远的路去买。等母亲明早起来便可以吃到了。
两道人影从昏暗的小巷闪出来,拦住沈霆的马。
沈霆瞥了一眼拦他的张达和刘伟奇,他翻身下马,拽着马缰跟他们两个走到角落处,问:“什么事?”
张达欲言又止。
刘伟奇看了张达一眼,开口:“咱们现在是该称呼你沈将军还是吴将军?”
他话音刚落,张达赶忙接了话,语气里有点酸溜溜的:“大哥,你现在可以领着朝廷的俸禄,带着朝廷的兵马耍威风了。再也不用跟着弟兄们担着乱臣贼子的骂名。弟兄们不能不多想啊!”
沈霆说:“沈霆七年前就已经死了。”
“有大哥这句话,咱们就放心了!”
“咱们信哥哥,下面再有人闹事,我和张达就能给大哥处理了!”
沈霆眯起眼睛,遥望皇宫的方向,这样远的距离,仍然可以看见巍峨皇宫的一角。
他是曾经年少轻狂的沈霆,更是势要推翻昏庸王朝的吴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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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茴很晚才睡着,她醒来时裴徊光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而绑在她手脚上的绳子早已解开。她掀开被子刚要下床,看见被子里的那个小糖盒。
沈茴愣愣望着那个小糖盒很久,才将它拿起来,推开盖子,取出里面的黑玉戒,然后她拉起自己的裙子。
又过了近三刻钟,沈茴才下楼。
沈茴一楼一楼地找下去,心想若裴徊光已不在沧青阁,她便先回昭月宫,下回再将这戒指还他。却在庭院中看见了裴徊光。
裴徊光站在一棵玉檀树下,抬眼望向树端的两只喜鹊。
沈茴走过去,和他一同望向那两只叽叽喳喳玩闹的喜鹊,问出昨天晚上想问的话:“蔻蔻在掌□□里重要吗?”
她收回视线,望着他。
许久之后,树端的那两只喜鹊一前一后地飞走了。裴徊光转过身看着沈茴,他嗤笑了一声,道:“这要看娘娘自己的表现。若得了咱家的心意,就是咱家的宝贝。反之,就成了咱家这等阉人取乐的玩意儿。”
沈茴认真想了一会儿,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美人计似乎还是有些用处的。她又朝裴徊光迈出一步,去拉他的手。她将黑玉戒戴在他的指上,说:“喏,好好戴着。”
裴徊光漆色的眸底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他说:“娘娘怎么一会儿委屈得恨不得扒了咱家的皮,一会儿又……”
他“啧”了一声,没找到准确的词来形容。
沈茴想说那是因为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修炼的美人计也没大成。可她不能这样说,便胡乱给自己找借口:“本宫年纪还小呢。没定性。嗯。”
沈茴趁着此时裴徊光心情好,问:“昨日上擂台的那个少年是司礼监的人吗?”
“聆疾?”裴徊光语气轻缓,“娘娘看上他了?”
“嗯。”沈茴点头,“我身边没有身手那样好的人,想跟掌印讨人。”
沈茴说的是实话,她也不介意从裴徊光身边过来的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她不会将人真的当心腹,而是需要时用他的武艺来护卫。
裴徊光慢悠悠地拨转着指上刚套的黑玉戒。他盯着沈茴的眼睛,说道:“他在禁军处当差,不是阉人。”
沈茴有些惋惜。不是宫宦,那自然不方便了。
裴徊光冷笑了一声:“娘娘既然看上聆疾了,阉了送去给娘娘使用便是。”
“不不不,不用了!”沈茴急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