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茴忍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恶心:“臣妾身体一直是那个样子。”
苏美人举起酒杯离席,拽着裙角朝皇帝跑过去,拉着皇帝的袖子撒娇:“陛下怎么知顾着和皇后娘娘说话,把咱们都忘啦?陛下刚刚说的戏法呢?皇后娘娘已经到啦,怎么还不让他们来表演呀!”
“对,让他们上来表演。”皇帝笑呵呵地说。
他以前宠幸宮嫔全凭心情,前几日让司寝处给妃嫔们排了日期。按照规矩,皇帝初一和十五都要宿在皇后处。是他觉得一个女人一个月要睡两次实在无趣,才把十五那日的排期安排给旁人。如今看着坐在身边的皇后,他真后悔这个决定。
沈茴坐在身边,皇帝现在心里就开始犯痒。一想到明日就是初一,这才好受些。至于今晚嘛,今晚他要花些花样,不适合皇后参与……
午宴并不只是一顿饭。沈茴要在这里待到半下午,然后与宫中妃嫔再随皇帝往前面的永岁殿,直接参加守岁晚宴。晚宴会有皇亲国戚参加。
沈茴将杯里的凉茶都喝了,又让沉月继续给她倒了一杯。她觉得若不是用凉茶吊着,自己随着能睡过去。
更何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体开始变得异常。她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儿,只能苦苦挨着,等到宴席结束。等到明天的到来,盼着俞湛快些进宫给她医治。
异常难熬。
沈茴始终面带微笑,努力不让别人看出端倪。她想着在永岁殿摆的晚宴是在室外,有凉风吹着兴许会好些。正是这想法让她继续撑下去。
后来到了永岁殿,凉风一吹,沈茴果然觉得好受许多。渴求淡下去,然而疲惫的感觉却赶不走。
来了永岁殿,皇亲国戚又要反复行礼、寒暄。沈茴应付着,烦不胜烦。唯一能让她好受些的,便是皇帝不知道搂着美人去了哪里,皇帝不在她身边了,让她那种犯恶心的感觉减轻不少。
沈家也在宴席之上。
沈茴担心关心她的家人瞧出她的不寻常,不愿在俞湛瞧过她中了什么毒之前,让他们知晓,让他们担心。所以也只是与家人说了几句话,便借口离开。左右今日人多事也多,她本来就要接待很多亲王的家眷。
璃雅水环绕皇宫而流,最动人之地正绕着永岁殿。夕阳沉落,天色暗下去,烟火一束束接连升起。年幼的公主们奔跑追逐着,欢声笑语,将一盏盏许愿花灯放进璃雅水。须臾,精致的一盏盏花灯在璃雅水上渐渐飘满。
沈茴沿着璃雅水缓步往前走,努力克制身体里奇异的渴求。
“皇后娘娘,您看见煜殿下了吗?刚刚跟我要果子吃,一眨眼就不见了。”苏美人捧着一碟果子,笑盈盈的。
“好像往前面跑去了。”沈茴说。
苏美人“哦”了一声,一边吃着果子,一边和沈茴一起往前走。她指了指前面的假山,说:“娘娘,咱们去那边吃果子吧!”
沈茴想着午宴时苏美人出言相帮,那假山也不远,便允了。等绕到了假山后面,她看见早就候在那里的锦王。
“皇后娘娘。”锦王笑着逐渐走近,
“听闻娘娘身体不适,可要人帮忙?”
沈茴脸色沉下去。她心里觉得当真是荒唐至极。堂堂王爷让自己的妃子给皇后娘娘下药?今日?年宴!在宫中?
到底是谁疯了!
似猜到沈茴所想,锦王低低地笑着:“娘娘以为这皇后还能当几日?再过三日,这龙椅上就要换人。如果娘娘今日能伺候得本王满意,三日后仍留你在宫中享福。否则的话……呵呵。”
当锦王继续往前走,走到沈茴面前时,沈茴高高举起手,一巴掌打下去,厉声:“放肆!”
锦王一点都不觉得疼。他笑着说:“娘娘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让本王带娘娘赴极乐不好吗?”
沈茴不愿意再听他的污言秽语,扶着沉月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