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沈茴生无可恋。
她发誓,她的针线活真的真的还是可以的!刚刚只是太急了,而且她以前从来没有做过月事带而已!!!
她僵僵站在裴徊光腿侧,面无表情地用手心贴着月事带前后的布条,将其服帖地压在身上。
裴徊光手里捏着根细针,正在将月事带后端断开的地方重新缝起来。他拍拍沈茴的手,说:“松开些,要刺到肉了。”
沈茴抿着唇不吭声。紧紧压着月事带的手也并不松开一点,一点都不合作,任由裴徊光费劲地扯着布边来缝。
“好了。”裴徊光说。
沈茴松了口气,赶忙给他递上剪子剪断线头。裴徊光瞥了一眼递过来的剪子,没接。他弯腰,凑过去,慢悠悠地将线头咬断。
裴徊光转身,抬手去拿一旁的裙子,亲自给沈茴穿好。
沈茴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等裴徊光帮她把裙子穿好,她转身就要走,却不想裴徊光掐着她的腰侧,用力一带,就将她带进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喝了。”裴徊光把那碗煮好的桂圆红糖水递给她。
沈茴并不接裴徊光递过来的桂圆红糖水。她耷拉着嘴角,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地说:“裴徊光,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面吗?”
“啧。”裴徊光把桂圆红糖水放下来了,“沈茴,是你自己手艺不精把事情办砸了。那东西当着咱家的面掉下来,咱家没说你居心不良,你倒是咱家怪起不给你脸面来了?咱家要是不给你留脸面,早半夜掰了你的腿儿给你洗干净了。”
他、他居然还想过……
“你别讲话了!”沈茴抬起手来,用手心使劲儿捂住裴徊光的嘴,然后把整张脸埋进他胸膛的衣襟里。
裴徊光勉为其难地闭了嘴。
好半晌,沈茴觉得自己的脸上不烫了,才板着脸从裴徊光怀里离开,然后端起桌上那碗桂圆红糖水,双手捧着,一口一口地喝着,一股脑把一整晚都喝光了。
“娘娘……”
沈茴忽然双手交叠,捂住裴徊光的嘴,将他还没开口的话堵回去。
裴徊光望着沈茴气呼呼的眼睛,慢悠悠地舔了舔她的手心。
手心一痒,沈茴立刻松了手,双手背到身后去。
“咱家就想问问娘娘中午想吃什么?”裴徊光冷笑了一声。
到了中午,隔壁镖局的松桃又要敲院门。她站在院门外一边敲门,一边大声说着来意,原来是又要请沈茴和裴徊光过去一起吃肉喝酒。
沈茴身上没力气,自然是会过去的。她甚至连走到院门口礼貌谢绝松桃都觉得会累,更何况她心情很差,趴在床榻声,下巴垫在枕头上,发呆着。
裴徊光更懒得理会院门外敲门的松桃了。
松桃又敲了一会儿门,还是没见回应,以为这小夫妻俩不在家,也不再敲门,回去了。
下午,裴徊光出去了一趟。
沈茴也没问他去哪儿。她懒懒躺在床上好一阵,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坐起来,拿了针线,开始继续缝月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