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走过去,将她的裙摆放下扯了扯,盖住她的雪踝和玉足。他拿起沈茴身侧小方桌上的酒壶摇了摇。
“最近怎么总饮酒?”裴徊光的目光复落在沈茴的脸上端详,“醉了?”
沈茴轻轻点头,手中的书卷滑落下去。她反应了一下,才弯着腰去捡掉落的书册,随着她的动作,锁骨下的沟壑藏在绯红的齐胸领口,若隐若现。
她动作明显慢吞吞的,的确带了几分醉意。
沈茴将书卷捡起来,也不再读,随手放在一侧。然后她轻轻挑起眼尾,勾出几分旖色,就这样安静地望着裴徊光。
邀约之意,溢于言表。
她懵懂羞臊时,裴徊光没少挖苦她小小年纪却重欲,如今她的盛装邀约,裴徊光反倒沉默了。他笑笑,朝沈茴伸出手,软软的人儿立刻偎过来,拥着他。她带着几分醉意,迷乱地亲吻裴徊光的眼睛。她握着他的手给她宽衣,同时将亲吻落在他微凉的唇。
裴徊光垂眼凝望着沈茴。他依着她给与回应,又不仅仅是回应。他总是能将沈茴的身体伺候得无微不至。
裴徊光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酒,细细思索沈茴从何时开始饮酒。
——自从那日在茶水摊见过那对小夫妻。
他以为的无微不至,对她而言当真是无微不至?裴徊光冷眼睥着沈茴蹙眉合眼的旖容,听她唇齿间发出的细微声喘。
她要的只是这些吗?兴许,她想要的是与真正男子的欢好。他所不能给她的欢好。
裴徊光漆色的眸底渐次染上了红色。
沈茴残存的理智让她想睁开眼睛,望一望此时裴徊光的模样。她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双眸。可是裴徊光先一步抬手,用微凉的手掌覆在她的双眼,不准她看他眼底不正常的猩红。
扑闪的眼睫柔软划过裴徊光的掌心,裴徊光手掌僵了一下。
沈茴忽然觉得很泄气。
沈茴在裴徊光的怀里睡着了。
裴徊光低着头,他的双眸又恢复了往日的一片寒潭漆色,不带情绪。他目光虚置,沉默了一会儿,才抱起睡在怀里的沈茴往床榻去。
沈茴刚一离开裴徊光的怀抱,不太舒服地嗯哼了一声。裴徊光面无表情,用蜷起的指背敲了敲沈茴的脸颊,低声说:“让你再喝那么多酒。”
沈茴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呜哼着。
裴徊光弯腰,凑过去拎着她的耳朵尖,将轻浅的声线送进她的耳朵:“娘娘折腾什么呢,嗯?”
裴徊光只能从沈茴口中隐约听见一个“失败”。
他用微凉的唇角蹭了蹭沈茴的耳朵尖,声音放软,诱着逼问:“什么失败了?”
“美人计……”
沈茴整个小眉头都揪了起来。耳朵好痒,她不舒服地躲。
裴徊光啧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娘娘觉得美人计失败了?娘娘还想怎么样才算成功?咱家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双手捧给娘娘当球踢,在娘娘眼里才算成功?”
沈茴红红的小嘴微微张着,睡得渐酣。
“啧,熊心豹子胆的小东西。”裴徊光剐了她一眼,熄了灯,放下床幔,在沈茴身边躺下来。
沈茴委屈的细小声音忽然飘进裴徊光耳中。
“怎么才能让他更快乐些呢……”
裴徊光整理被子的动作顿住。半晌,他重新整理好被子。在一片漆黑里,他转过头,望向身侧的沈茴。
原来她饮酒、换妆,是想换个微醺妩媚美人的风格,来……取悦他吗?
裴徊光的眸色柔和下来。他用指背动作轻柔地蹭蹭沈茴的脸。
傻孩子,不可能的。
男欢女爱的欲,裴徊光不知道别的阉人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