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光忽然就懂了。
她只是心情好,和他分享她的愉悦而已。
“娘娘啊——”裴徊光拉长了腔调,喟然般开口唤她。
“嗯?”沈茴眼睫缓抬,仰起脸来询问地望着他。
裴徊光望着沈茴的笑靥,慢悠悠地说:“过来让咱家亲亲。”
沈茴笑着凑过来,裴徊光却略向后退了一些,避开了。他略显嫌弃地瞥着她,说:“娘娘这嘴叭叭说了半个时辰,歇歇吧。”
说着,他低头,咬住沈茴胸口的束带,将蝴蝶结缓缓地扯开,埋首在她香软的胸口,溺毙在她的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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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裴徊光依言陪着沈茴上朝。他抬着小臂,由沈茴轻搭,陪她穿过满殿跪地的朝臣,送她到珠帘之后。
整个早朝,裴徊光并没有开口。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在,整个大殿显得十分安静,除了禀事的臣子说话声,再也听不到旁的声音。
裴徊光面无表情地立在玉阶下,对朝臣向上禀奏的琐事并无兴趣。只是沈茴开口与朝臣说话时,他才会侧耳听一听。
不多时,礼部的人呈上皇帝丧仪的殉葬名单。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双手接过来,双手捧着名单,呈给太后。
经过裴徊光的身边时,裴徊光抬了抬手,拦下他。小太监吓了一跳,他垂首弓腰,不敢看裴徊光,吓得脊背沁出一层汗来,生怕掌印沉默太久要拿他的狗命取取乐子。
裴徊光只不过是拿了他手里的名单而已。
朝臣们谁也没出声,可谁都在偷偷观察着裴徊光的举动。无视那些探究的目光,裴徊光握着名单,缓步走上一节节玉阶,朝沈茴走过去。
他长指掀开垂帘,珠帘相碰发出清脆的悦耳声响来。
沈茴抬起眼睛,望向他。她仗着裴徊光的身体和珠帘相遮,她轻轻冲裴徊光眨了下眼睛,再平缓开口:“有劳掌印了。”
“顺手之劳。”裴徊光弯腰将名单递给沈茴,又凑近她,压低声音警告:“和那群狗男人说话的时候,不准那样温柔的语气。”
沈茴悄悄翘了翘唇角,视线已落在手中的名单上。她轻咳了一声,提声开口:“这名单哀家要回去再看看。”
裴徊光直起身,再望她一眼,才转身走出珠帘。
一双双眼睛或明目张胆或偷偷地打量着他,从珠帘后走出来的裴徊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所有人的探究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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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裴徊光站在金露殿正门前,看着沈茴登上凤辇,他转身,无数双探究望着他的目光迅速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
啧。
裴徊光嗤笑了一声。
既然这么多人希望他做点什么,那他不做点什么,可就说不过去了。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去,把总管喊来。”裴徊光随口吩咐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赶忙小跑着去喊人。
那些朝臣们,更是不再离开,恨不得竖起耳朵来,探听点风声。
裴徊光冷眼望着远处大片的玉檀,提高音量让他们都听见,他吩咐另一个小太监:“跑一趟咱家的府邸,让顺岁安排一下,咱家要搬进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