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很郁闷的吃完饭,起身说:「程小姐,我们能在别墅里随便转转吗?我家弟弟很喜欢古老建筑物。」
「可是,我还没吃完啊……」
小狐狸的反驳没起到任何作用,在得到程菱的肯定回复后,张玄立刻揪着他衣领把他拉了出去。
反正董事长要跟他的旧情人花好月圆一阵子,他们就负责打发他们的好了。
饭后,程菱引聂行风来到隔壁客厅,客厅前方有个大阳台,她打开门,海风吹了进来,伴随着低沉的海浪声。
「夜间的海景很美。」
程菱去吧台倒了杯葡萄酒给聂行风,又扬起酒杯要跟他碰杯。
聂行风没回应,只是转着酒杯,笑道:「我刚才已经喝了不少酒,你再灌我,我过会儿一定没法开车了。」
「你以前酒后飙车的胆量哪儿去了?只是葡萄酒,喝一点儿不碍事的,再说,就算真醉了,这里有这么多房间,还怕没有你休息的地方吗?」
「不,」聂行风饶有趣味地看着杯中红酒,淡淡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喝了这杯酒,还有命开车离开吗?」
程菱脸一变,「你说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这酒里应该混了迷魂剂之类的东西,刚才酒席上人太多,大家体质不同,不宜下药,所以药是下在这杯酒里的对吧?回程有一段路很险陡,如果我中途药性发作,那么驾车撞出护栏掉进海里一点儿都不奇怪是不是?」
程菱脸上笑容有些僵,「行风,你醉了,不喜欢喝的话就不要喝了,干嘛开这种玩笑?」
聂行风眼神犀利起来,将酒杯扔了出去,玻璃杯在崖间撞出一声脆响后消失在海潮声中,他道:「我死了,你的计画才算圆满成功,大家都会把我的死归结于陆天安的死前诅咒,而你也永远不必再担心被人发现正身,陆婉婷!」
「行风,你越说越奇怪了,我是程菱啊……」
「程菱从不叫我行风,她只叫我最后一个字!」聂行风眼露嘲讽,「别再演戏了,我可以告诉你,你真是个蹩脚的演员!」
「噢?我演得蹩脚?」陆婉婷神情淡定下来,品着杯中酒,道:「愿闻其详。」
「你跟程菱其实并不熟是吗?你把她的声音动作模仿得很像,可是对于她的一些小习惯,你好像并不知道,就比如,她不喜欢穿长裙,戴戒指喜欢戴左手,这个季节会有ck限量版的香水,而不是ckbe。」
眼神扫过陆婉婷手上的银亮指环,聂行风说:「你穿长裙,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腿上被张玄开车撞伤的痕迹。」
「习惯是会改变的,毕竟我们分开了那么久,不是吗?」
「但有些习惯不会变,程菱菜烧得不错,而不是像我刚才说的讨厌油烟味。」
其实来之前他已经很肯定这个女人不是程菱,而是陆婉婷,之所以还做试探,是因为他始终不愿相信这世上会有人为了达到目的,残忍得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杀害。
「你戏演得不错,可惜言多必失,你一定详细调查过我,所以知道我喜欢飙车,是跆拳道黑带,可这些都是程菱不知道的。」
从陆婉婷最开始出现,他就对她抱有怀疑,因为他们的相遇太偶然了,而世上有很多偶然都是人为的必然。
他和程菱交往时还没拿到跆拳道黑带,也从没在程菱面前玩过飙车,所以陆婉婷所说的那些话不可能是从程菱那里听来的,那只有一种解释,她调查过自己。
「陆婉婷说要回美国,可是在陆天安死后,警察联络她时发现她搭乘的是由日本转美国的航班,她中途在日本海关出关,监视器有照到她的侧影,不过那证明不了什么,要找个身形脸庞相似的人不难。你这样做是因为知道陆天安一死,警察立刻就会联络陆婉婷,从这里到美国要十几个小时,而到日本不过两个小时,等警察进行联络时,那个假冒的早出了海关,根本无从查起对吗?」
陆婉婷垂着眼帘,静默听着。
「韩潍、赵渊还有老汪都是你咒杀的,还画蛇添足的在老汪手里放了那颗黄金钮扣,以图把所有疑点都推到陆天安身上,可是老汪被人一棍致命,根本不可能挣扎扭掉扣子。之后你又在陆家密室的供案上放了那些木俑,并施咒吓唬陆天安,导致他精神崩溃,持枪袭警,那个推我下楼的鬼面也是你,目的是为了引我进密室,可惜你只顾着布局,忘了掩饰身上的ck香水味。」
陆天安把自己藏在密室里,不是为施咒,而是因为恐惧,这从他胡乱开枪的行为中可以看出。聂行风时候曾看过陆家的房屋建筑图,陆天康似乎有把楼房建成迷宫的嗜好,房里除了那间密室外,还有许多隐秘通道,鬼面就是利用通道从容离开的,而知道这些的除了陆天安外,就只有陆婉婷一人。
「你从一开始就有目的地接近我,长黑发、金边眼镜、低沉嗓音,跟程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形象,让我潜意识的认为你们是两个人,其实如果把这些道具去掉,会发现你们很像,毕竟是堂姐妹。我上次来这里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后来想想,原来是那些雕塑,一个真正喜欢雕塑的人,一天都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