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无法回答了,挠挠头,“也许他急着抓许岩,不小心失手?”
这个理由烂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就见聂行风在几人之间画了几笔,问:“死者的身分你问过吗?”
啊!
张玄傻眼了,“这个重要吗?”
聂行风没答,再问:“他的身高、体重、衣着还有当时他为什么会经过那条路段?”
这个张玄同样回答不上来,他一下午都在注意萧兰草和巡警的动作,行人作为受害者被他潜意识的忽略过去了,被问到,他有些尴尬,用笔在死者的三头身上画了几下,说:“我没问,不过他看起来满高的,比巡警高了有半个头,体形普通,穿的是风衣……啊不,是半长大衣,好像还戴了手套。”
是否真的戴了手套张玄不是很肯定,只是直觉这样告诉他,听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聂行风笑了,“看来你的记忆力并不像你认为的那么牢靠。”
“我怎么知道你会在意受害者呢?”
没在意张玄不忿的嘟囔,聂行风把车重新开动起来,说:“因为我认为萧兰草不会乱杀人,他的目标是许岩和木雕,杀人会让他今后的行动更加麻烦,所以不管是出于他的个性还是当时的状况,他要做的都是尽快离开,除非有什么事迫使他不得不开枪。”
“是什么事……”张玄嘀咕完,突然灵感涌上来,叫道:“你不会是怀疑死者不是路人,而是特意去现场杀小兰花的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不过新闻里没有播放枪击事件的具体录像,单纯听张玄的讲解,聂行风不敢乱下结论,只是直觉告诉他,萧兰草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
张玄还要再说,呼噜声从身后传来,汉堡居然听故事听睡着了,趴在座椅上,身上还盖了条小毛巾会周公去了。
“汉堡大人睡得可真香啊。”
张玄探身去揪它的呆毛,换来的是一爪子,汉堡翻了个身,把毛巾往头上一遮,只当他不存在,一张纸随着它的翻身飘落下来,张玄捡起来,发现竟是张寻人符。
符咒笔势浑厚,一看就知是出于行家之手,张玄眉头皱了起来,问:“汉堡,你从哪弄来的道符?”
连问几遍,汉堡才不耐烦地回:“贴在车屁股上的,我本来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后来听故事听忘了。”
“你怎么没忘记睡觉?”
吐槽换来更大的呼噜声,张玄没再跟它一般见识,把道符递给聂行风,聂行风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符?”
“寻人的,不过现在大家都喜欢用它来搞追踪,节能又环保,”张玄说了句不是很好笑的笑话,“看这笔划劲道,写符的人有点道行,如果我没猜错,这是张正贴在你车上的。”
聂行风眉头一挑,张正一直在追踪萧兰草,在失去线索后,他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木雕身上,只要跟着他们,早晚会见到萧兰草,虽然不知道张正对萧兰草突然这么在意的原因是什么,但看得出他的行为绝对不是善意的,如果一直被跟踪,那将会很麻烦。
“你肯定是他?”聂行风问。
“对,就算是同门修道,每个人的道符也都会带有自己的个性,很容易分辨的。”
“那我们在酆都拿到的那张用来破解法阵的道符,你分辨得出是谁写的?”
面对聂行风的询问,张玄笑了笑,靠回椅背上,过了一会儿,说:“我有点线索了,可是还有许多困惑没解开,所以暂时我还不能说。”
听张玄话里的意思,聂行风就知道他已经有主见了,随着事件真相的逐渐解开,那个盘桓在他们心头的阴霾正在慢慢消散,他微微一笑,说:“等能说的时候,我想做第一个聆听者。”
“那是一定的。”
张玄晃了晃手里的道符,将它折成纸鹤的模样,打开车窗弹了出去,纸鹤随着他的咒语飞向夜空,朝其他方向飞远了,聂行风看在眼里,笑问:“它会把张正带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我对这种追踪不是很在行,如果前方是水库的话,那还请张师兄多多见谅。”张玄双掌合十。
以张正古板的想法,也许真会跟着纸鹤把车开进水里吧,聂行风看了眼张玄,后者搞笑的反应表示他根本没把张正的存在当回事,于是忍不住提醒:“张正这个人还是少接触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