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特别伺候过人,还学了一身好手艺,比旁人都强。
她总是觉得,自己运气很好。
瞧瞧看如今这日子,可见天命也关照她,用梦境给她指明正途。
这些话在心里过一遍,姚珍珠没多言。
她先把自己兰花帕子上的兰花叶子继续绣完,然后才开始练大字。
这是今天的课业,趁着楚拂晓不在,她可以静气凝神写完。
姚珍珠的手腕很稳,毕竟以前可以颠锅抖勺,写字握笔很有优势,所以大字写得颇为顺畅。
一旦她掌握了下笔的力度,那字就越写越好,看着竟是有模有样。
她正写着字,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声。
毓庆宫一向都很安静,只沈彩霓侍寝那一日乱了一小会儿,倒是没想到,今日轮到楚拂晓侍寝,便又出了事。
外面动静很大,听着乱哄哄的,但声音似乎又有些远,姚珍珠竖着耳朵也听不真切。
她的心略有些烦闷,便也写不下大字,只得放下笔,起身来到窗前。
不远处,似乎能听到瓷器碎裂之声。
似乎是什么大瓶倒在地上,一下碎成了无数片。
随之而来的,是一下又一下的打击声。
啪、啪。
隐约的哭声传来,姚珍珠心一紧。
她回头看了一眼听澜,低声道:“这是楚拂晓在哭?”
听澜刚也在听,全然都听明白了,她对姚珍珠点头,脸色也略有些紧张。
“这是被罚打了板子?”姚珍珠问。
听澜扶住她的手,把她搀回椅子上:“姑娘莫怕,兴许是楚姑娘冲撞了殿下,才有此一罚。”
姚珍珠闭了闭眼睛,她昨日还觉得太孙殿下看着虽然有些阴翳,但人其实没那么暴戾,没成想,转日就打人板子。
一下一下的板子声,打在人心坎上,姚珍珠不由回想起那个真实的梦境。
板子打在身上,就连灵魂都跟着疼。
她叹了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听澜蹲在姚珍珠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今日这板子打在了楚拂晓身上,却也让姚珍珠害怕退缩,略有些精神不定。
都是年轻姑娘,没经过这样的事,听澜知道她为何要害怕,便宽慰道:“姑娘安心,太孙殿下并非毫无理由便要打骂宫人,奴婢来毓庆宫这么久,也不是没在太孙殿下面前伺候过,只要按规矩办事,就不会出错。”
“昨日夜里,姑娘的表现就极好,您看那些赏赐,就是太孙殿下对您的首肯。”
听澜顿了顿,听着外面打板子声响,略微低了下去,继续道:“楚姑娘一定犯了大事,殿下已经很久不打人板子了。”
姚珍珠想到之前楚拂晓志得意满的眼神,也大约想到她估摸着是做了比沈彩霓还要冒犯的事。
周姑姑已经三令五申,每次都要提点几句,只要按照周姑姑的话去做,就不会出错。
楚拂晓今日遭罚,难道也是意外?
姚珍珠叹了口气:“去准备些热蜂蜜水,待她回来要喂给她,要不然今夜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