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珍珠点点头:“先收起来吧。”
午歇刚躺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下午上课时。
姚珍珠正待穿了斗篷去对面上课,刚一推开房门,就听外面有些热闹。
后殿距离前殿不算近,可毕竟都在一宫之,也远不到哪里去。此刻后殿自是静悄悄的,也没有旁人在,热闹的应该是前头。
姚珍珠捏了一下听澜的手,待她进了暖阁坐稳后,听澜便悄悄退了出去。
下午依旧是刺绣课。
姚珍珠这几日忙,没怎么上课,不过她本就是初学,上课的态度还挺诚恳,织绣宫女倒也并未训斥她,还夸她勤奋。
宫里人都是跟红顶白,她如今在毓庆宫红火,得太孙殿下看,甚至还领着去给贵妃娘娘瞧看,即便只过了一顿饭的工夫,毓庆宫上下却都知道了。
织绣宫女对她的态度,自然越发和蔼。
姚珍珠看着自己绣得歪歪扭扭的兰草,默默点头,对织绣宫女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她态度还挺诚恳,不骄不躁,织绣宫女笑笑,没再多说什么。
待到散课,魏清韵见沈彩霓有话要说,便冲姚珍珠点点头,自顾自走了。
姚珍珠略顿了顿脚步,看了一眼略有些不自然的沈彩霓:“沈姐姐可有事?”
今日早晨她听闻沈彩霓没事,便没有多事去说,没想到这会儿沈彩霓竟来找她。
沈彩霓没看她的眼睛,只低着头道:“我都听周姑姑说了,道你昨日看见御花园有乱,跑着回来让她派人寻我……”
沈彩霓别别扭扭,犹犹豫豫,最后还是道:“多谢。”
姚珍珠不由莞尔。
“沈姐姐,咱们也算是相识,见出了事我自然是要担心你的,你不用太过往心里去。”
沈彩霓这才抬头,她的眼神还是有些飘忽,没有看向姚珍珠。
沈彩霓垂花门上的珠帘,低声道:“总归是要谢你。”
她脸色依旧苍白,艳丽的面容也被接连的变故磋磨,变得有些黯然。
但美人依旧是美人。
此刻的沈彩霓有一种西子捧心的柔弱之态,不用说男人,就连姚珍珠看了都心软。
“沈姐姐不用多虑,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同咱们不相干。”
沈彩霓叹了口气,见此刻暖阁也没有外人,才道:“我是担忧宜妃娘娘。”
姚珍珠这才想起来,她原是宜妃娘娘锦绣宫的宫女,被宜妃娘娘指给太孙殿下的。
如今宜妃娘娘生死未卜,她自然要忧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姚珍珠不由缓了语气:“宜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会好的。”
沈彩霓的目光一直盯着晃动的珠帘:“但愿吧。”
两人说着话,一边往外走。
姚□□动挪开了话题:“姐姐昨日去御花园,也是见同乡的?去了哪里?”
她不过随口一说,却感到身边缓慢行走的身影微顿,不由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