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武,皇亲贵胄,皆低头不语。
李锦昶道:“为让父皇可静心修养,孤让人护送父皇去玉泉山庄治病,期望父皇有朝一日可以再度复苏,再教导孤为人处世之道理。”
“父皇不在朝,孤勉力支撑,全靠主位爱卿鼎力相助,共同匡扶朝政。”
“孤在此,谢过诸位。”李锦昶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渊阁最年轻的阁臣,曾经的太子伴读杨彦之起身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李锦昶面前。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臣恳请殿下以家国为重,提前登基以正国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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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彦之的声音很洪亮,一瞬穿透太极殿,直达苍穹。
心有数的朝臣此刻心只有一个念头:终于来了。
杨彦之这句话说完,就被李锦昶驳斥:“大胆,父皇尚且安在,又怎是朝无君?”
“休要胡言。”李锦昶厉声呵斥。
杨彦之腰背一弯,整个人趴伏在大点上,额头狠狠撞击地砖。
嘭、嘭、嘭。
那声音沉重有力,响彻宇内。
他连磕了三个头,才起身继续道:“殿下,陛下虽安在,但朝无人主持,如今朝政事繁杂,兹事体大,桩桩件件都要殿下会同渊阁与六部商议后定夺,实在有碍国事。”
“殿下,为黎民百姓,为大褚国祚,臣才斗胆请言,还请殿下以国事为重,夺父子忠君之情,忍痛鼎力朝政。”
杨彦之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洪亮。
“你莫要再说,孤是不会答应的。”李锦昶却摇了摇头,很坚定地叹息道。
其实原先洪恩帝在时,也是要由六部同渊阁一起评议奏折,出阁批给皇帝参考。
现在由太子主事,太子无法擅专,只能把所有阁批全部看过后再同近臣商议,最终才能朱批。
如此一来,行令自然缓慢。
在场朝臣心里却都跟明镜似的,即便如此行令会有些拖延,却并不会特别延迟,若说特别大的影响倒也尚未显现。
如果有耐心等一等,待到皇帝陛下苏醒,说不定一切便都能顺遂。
但李锦昶哪里等得了?
他已经当了三十年太子,当得太腻味了,即便有洪恩帝偏心,即便背后有强大的母族和妻族,他一日不坐在龙椅上,便一日无法安寝。
此刻杨彦之突然出来跪请,一看便知是同李锦昶提前商议,因此在场诸臣皆无言语。
杨彦之请李锦昶为国家提前登基,李锦昶立即驳斥,态度很坚定。
杨彦之还待说些什么,李锦昶大手一挥:“禁言。”
太子如此态度,也在众人意料之,杨彦之便只得跪伏在地,态度也很坚决。
大殿之上自是安静如深夜。
只有四周的宫灯幽幽跳着,是不是发出啪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