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头晕脑胀,却把他毫不掩饰的担忧看在眼。
他握住李宴的手,道:“多谢你。”
在他因重病被挪宫送去听涛阁前,兄弟二人可以称得上是亲密。
两个人总是一起去上学,一起习字,一起用膳。
好得仿佛一个人。
只是后来……
听涛阁那一场血腥刺杀,令李宿终于从年幼无知脱离出来,被封为太孙之后,他未从听涛阁直回东宫,而是直接搬去毓庆宫。
从此,他跟宴皇孙之间的手足情深,化为乌有。
宫里人人都说他冷,姚珍珠立即便明白,太子并非真心为太子妃贺寿,反而是为了让外人看他是如何的亲和儒雅,如何不忘旧人。
姚珍珠闭上眼睛,让听澜给她上面胭。
“如此说来,倒也在情理之,可局人又有谁不清楚呢?”
此时,这一出生辰宴的主角,太子妃陈氏,正在东宫后殿梳妆。
近来太子已搬去乾元宫居住,整个东宫当家作主的,竟换成了她。
陈轻稚坐在妆凳上,看着镜面色苍白的自己。
小鸳正在给她细细上粉:“娘娘,您昨夜又没睡好?”
陈轻稚垂下眼眸,苍白消瘦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
明明今日是她的生辰,她却高兴不起来。
“是啊,整日里睡不着,”陈轻稚娇柔的声音响起,“便是不停燃着安神香,我也不觉得困顿。”
小鸳看了一眼池姑姑,见她正在外面张罗早食,便小声道:“这几日细眉姐姐道最近没什么动向,她打算过几日再去查。”
太子妃淡淡道:“本宫早知如此,原也没如何上心。”
她这毛病,是生了端儿后才有的,原本这些年精心调养,已逐渐好转。
只是到了今岁,瞧着又是急症复发,如今多走几步都要喘。
现在若是出席宫宴或者主持祭祀庆典,她都要提前吃上人参,否则真站不下来。
像这会儿,她便在吃人参。
苦涩的药味就如同这么多年难眠的夜,让人心生惶恐,无法安然。
小鸳又去看池梦桃,见她身影已经不见,便迅速到:“娘娘,若是离开东宫,你白日里精神会如何?”
小鸳是这些年才到她身边,对她忠心耿耿,一心为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