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吩咐车夫备马。
伯府大堂内,宁若冰等人跪在顾钰脚边,说着告饶的话。
顾钰长腿交叠,摩挲着手盖碗,未置一言,却冷煞的令人窒息。
宁若冰那么贵气的名媛,在他面前不值一,要不是显钧伯以命相救,怕是早被扔进哪个万恶的窟窿里了。
一旁坐在轮椅上的显钧伯好话说尽,却换不来顾钰的一丝同情。
顾钰放下盖碗,淡淡道:“将伯爷送回里屋。”
卫兵依照顾钰的吩咐,将显钧伯推走。
父亲一离开,宁若冰更是没了依靠,不停地给顾钰磕头,乞求他的谅解,“大都督也知我长兄为人,小女子是为了自保,才携着仆人离开,没有半分想要谋害大都督的心思。”
“行了。”顾钰懒得跟她废话,用靴尖勾起她的下巴,凝视一眼,落下脚,“来人,刮了她的脸。”
他是可以理解宁若冰和显钧伯的行为,但他睚眦必报的名声也不是谣言,伤他者,一律诛心。
女子爱美,尤其像宁若冰这样的美人,哪里受得了毁容,那他就好好诛她的心。
宁若冰惊恐地看向他,脸色煞白。
当顾钰身后的副官拔出佩刀时,宁若冰受了刺激,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一旁的师爷推了副官一下,“拖出去,别污了大都督的眼。”
副官点点头,拖着宁若冰去往外面。过了一会儿,屋里跪着的人听得一声尖叫,回荡在游廊里,在夜色尤为瘆人。
可尖叫声只持续了一会儿,就被打斗声断。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只有顾钰慢悠悠品着茶。
很,门口传来脚步声,众人看去,见徐辞野握着副官的刀走进来,抛掷在地上,“姑娘家毁了容还怎么活?你不如一刀杀了她。”
刀刃上未见血,说明副官没有得手。
顾钰笑,笑不达眼底,“怎么,心疼了?”
“心疼个屁,老子是觉得没必要刮她的脸。”
“那你给谋划一下,要怎样才能解我的心头火。”
徐辞野坐在一侧,“你一个权臣,跟心机女置什么气?不怕失了该有的风度?”
顾钰刮刮茶面,不咸不淡道:“不毁她也行,徐将军要替我制作几枚盏口将军。”
盏口将军是神机营最具威力的兵器,只有禁军可以配备,正常情况下,徐辞野是不可能答应的,可面对顾钰提出的要求时,徐辞野沉默了。
卫兵们拿不准徐辞野的心思,顾钰却勾了勾唇,起身拍拍徐辞野肩头,“成交,三日内把图纸拿给我。”
徐辞野掸掸肩头,有点认命地扯扯嘴角。
顾钰带人走后,宁若冰颤颤巍巍走进来,“多谢徐将军,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必。”徐辞野面染寒霜,起身离开。
他不是在替宁若冰求情,而是完完全全看在显钧伯的面子上,叨扰了人家那么久,也该做点什么。不过,人情归人情,与制作盏口将军无关。
深夜,沈络欢坐在铜镜前梳头发,门外忽然传来大乔的声音,“公主开门,我给你选了几个丫鬟,公主看看哪个合眼缘。”
小公主起身拉开门,大乔笑嘻嘻侧身,给身后五名婢女腾出位置,“公主选一个留下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