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陆沉菀一直跟着他,顾君瑜本是不忍她顶着大太阳和自己到处走,又热又累,不过小姑娘执意要跟他,顾君瑜只好带上。
别看她看着娇滴滴的,实际很能吃苦,顾君瑜对她也不禁刮目相看。
溪边长着一丛丛灌木和杂草,灌木丛还有许多野花,一阵风吹来,清香扑鼻。
顾君瑜忽然得了个想法,起身去折了一些柔软的花枝。
陆沉菀不明所以,好地望向他,直到顾君瑜将之编织成环状,她才猜到一些,“王爷,这是……”
“你稍等,我给你做一顶漂亮帽子。”顾君瑜随手编成一只花环后,还觉得不够,便又折了不少宽大的蕨草叶子嵌入花环,当作花环的帽檐。
大功告成,顾君瑜对自己的手工帽非常满意,“来,我给你戴上,这既能遮阴,还比草帽凉。”
陆沉菀摇摇头,帽子虽然很漂亮,但是实在……太羞了。
顾君瑜却还沉浸在兴奋,小姑娘就该戴漂亮的花环。
“别动,很就好。”他微微抬头,将陆沉菀的脑袋扳正,将花帽给陆沉菀戴在了头顶。
最后,顾君瑜将身边的粉白色山茶花别在花环的一侧,这直男审美的漂亮花帽极大程度满足了顾教授的少女心。
花帽下的少女唇红齿白,面容较好,在明丽的日光下,竟有一种人比花娇的美感。
顾君瑜端详着她,也不禁由衷感慨一句:“真的很漂亮,花环比草帽更适合你。”
陆沉菀低下头去,她的长睫微微扇动,在粉白的脸颊投下浅浅的阴影。
顾君瑜呼吸一窒,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陆沉菀大概是不好意思,身体转向另一侧。
小姑娘果然很害羞,这种害羞又透着几分可爱乖巧,搞得顾君瑜很想逗逗她,“我记得在流放的路上时,你挺开朗的,怎么现在我们熟了,你反而变得腼腆了?”
陆沉菀:“……那是因为王爷现在会拿我寻开心。”
顾君瑜笑了起来,矢口否认:“我哪里有?你说来听听。”
陆沉菀知道是自己对他的感情变了,但她不会承认,只好站起身,不搭理他,径自走了。
第一次看见陆沉菀耍小性子,顾教授也算自作自受了,不过他的好心情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这样的陆沉菀更加真实,他起身跟了上去。
陆沉菀蹲在长满杂草的田埂上,顾君瑜不明所以,还以为她生气了,“菀菀?”
陆沉菀指了指杂草丛生的田边水沟里,“你看那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野败?”
顾君瑜顺着陆沉菀示意的方向望去,看见在杂草长着一株与众不同的水稻,根据顾君瑜对野败的了解,这株稻苗八九不离十。
“菀菀,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们先拿几颗回去看看。”顾君瑜道。
陆沉菀看着他,她从未在安王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采,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与痴狂,看来这种被称之为野生败育稻的东西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过光是找到野生雄性不育株还不够,育种的过程复杂、漫长,需要丰沃的肥料、大量的实验来支撑,还需要多找几株。若是三四年内能成功培育出来,那也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了。
“菀菀,我们先回家。”顾君瑜高兴道,拉着陆沉菀就往回走。
陆沉菀:……安王是不是激动得过了头?
没想到还没有到庄子,就遇上了匆匆寻找他们的刘大。
“王爷,王妃,终于找到你们了!”刘大气喘吁吁道。
顾君瑜:“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