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老皇上一脸诧异,赶紧去扶他,“汪爱卿这是何意?”

“老臣对不起皇上!”

“怎么对不起了?”老皇上又问道。

“把箱子先打开。”萧牧拿出刀劈开箱子上的锁,里面全是白银。

皇上的脸这次也变了,“汪爱卿,你该怎么对朕解释?”

“臣有罪!臣该死!臣一日不敢挪用这些钱,都放全在这里……”

景王眼闪过一丝犹疑,现在汪太师等人都已跪在地上,他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如愿发生。

“皇上,恩师桃李满天下,这些都是学生们孝敬给老师的,老师素来勤俭,一件衣服穿数载也不舍得扔,并不是贪图富贵之辈。老师曾对学生透露过想将这些银子献给皇上之意,当时学生糊涂,怕老师此举引来猜忌,才力劝老师暂时不要动这些银子。”吴燕青跪在地上,对皇上说道。

顾君瑜听得只觉好笑,这个吴燕青倒是深谙洗白之道。

“皇上,照吴老师这种说法,那这次河阴之地爆发流民之乱,国库空虚,正该是汪太师拿出这些银子,对皇上表达自己想为天下百姓尽一份力的决心。不知为何,汪太师在这次捐款却一直叫穷?”顾君瑜笑着问道,不过这笑容却显得非常讽刺了。

“大哥,汪太师何时叫过穷了?二弟记得汪太师一直都很配合户部,该出多少,可从来没有推脱过。”景王道。

汪太师确实没有开口叫过穷,叫穷的都是汪太师的门生,以及汪家在朝围观之人。

但是汪太师也从来没有表示过配合捐银捐粮食!

“那成日里推三阻四,不肯老实交出银子和粮食的,又不知是谁的手下?”萧牧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

“家父年迈,前些日子还抱病在床,很多事情家父也是鞭长莫及,还请圣上明察。”汪大郎道。

皇上冷着一张脸,没有表态。

汪太师道:“微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辩解,这些银子罪臣愿意双手奉上,请皇上发落!”

“父皇,既然汪太师年迈,管不住那些不听话的门生,那父皇作为一国之君,理当好好清查这些朝廷的蠹虫,想必汪太师应无其他意见。”顾君瑜补充说道。

想必今天是汪家没料到萧牧会突然查上门来,而且萧牧行事手段比之以前更加强硬,才会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用这种断尾的办法进行自保。

不过,想必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而且就算把这些银子粮食没收了,也根本伤不到汪家的根本。汪家的命脉在于他们这些年扩展出来的关系,他们像一棵早已扎根的树,深深地扎在了锦国的土壤,并以此来吸取营养。而百姓就像这棵树周围的草,很难得到生存的机会。

只有把汪家这棵树的根除掉,才能让它慢慢枯死,再连根拔起。

景王压抑着心底的怒火,对老皇上道:“大哥这是专门针对汪太师的门生,二弟听闻褚大人的学生也结党营私……”

“国法从不应该偏袒任何人,儿臣恳请父皇彻底排查朝贪墨之风!”顾君瑜果断打断景王的话,既然景王主动提起这个话头,那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将朝的人洗牌一次。

汪太师在心默默叹了口气。

“臣愿请命为皇上分忧!”萧牧道。

“臣也请命!”汪老三也说道。

“汪家也牵涉到这起案子,儿臣认为父皇若是真心想彻查,应该挑选朝没有什么裙带关系的官员。”顾君瑜提议。

“萧大人同大哥你在黔州共事三四年,如此算来,萧大人是否也算大哥的人?”景王问。

顾君瑜:“二弟要是觉得萧大人有问题,欢迎二弟随时上门去查。萧大人在黔州时,穷得没钱吃饭,确实常去本王地里摘菜,也常来我的庄子蹭饭吃酒,我与萧大人乃朋友之交,二弟一定要认为萧大人与为兄有利益关系,那二弟大可以去找罪证。”

景王冷笑,“萧大人穷得没钱吃饭?大哥这是骗谁?”

“二弟有所不知,符阳城有个老妇,儿子参战死在战场,丈夫也死了,一人独居多年。后来一场暴雨将她多年未修的房子冲毁,萧大人拿出所剩不多的银子给老妇重建住房,那老妇后来将萧大人当做儿子,临行前还哭红了眼……”

萧牧本来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花钱大手大脚,尤其好口腹之欲,那七品县令的俸禄能剩得了多少?他帮了那个老妪之后,天天去顾君瑜的庄子蹭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