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每个人都默认她一定会嫁给唐二郎,一定会回去京城?
她不能不回去么?
不能不被打扰么?
戚星垂一怔,不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戚映竹侧过脸,眉眼间神情冷淡。她说了难听的话后,心便生了后悔。她难得见到弟弟,不应该怼弟弟……
一直没有听懂戚映竹姐弟在打什么哑谜的时雨,不甘寂寞地伸手,在戚映竹的发鬓间揉了一把。
付小玉、戚映竹姐弟,都被他突来的举动弄懵了。
时雨从戚映竹发间摸出来一支木簪,向戚星垂道:“我不是她的保镖,我有送七女郎簪子。普通保镖会送么?”
戚映竹脸刷地红透:“……”
戚星垂目瞪口呆地看着时雨握在掌心的木簪。
付小玉眼珠乱转,偷偷藏笑。
时雨凭一己之力,将戚映竹好不容易拉开的话题,重新扯了回去。戚星垂呆呆地看着姐姐,不可置信:“你收他的簪子,你怎能……”
——怎能看上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时雨不懂木簪定情之意,戚星垂再顽劣,也从小饱读诗书,怎么会不懂?戚星垂重新打量时雨,他用看“姐夫”的眼神重新端详时雨……戚映竹恼怒:“时雨!”
时雨不解地看她。
他小声:“你生气了?”
他停顿一下,更加迷离:“我……惹祸了?”
戚映竹不吭声,扭身便走。时雨本能地跟上去追,他跟在她身后,看她面如红霞、睫毛飞烁。他不敢跟她说话,心生起沮丧感。一晚上,自从遇到戚星垂,他就没有插进过姐弟二人的世界……
时雨心里浓浓的不悦和自卑在作怪,如今戚映竹因他不知道做的什么事而生气,时雨跟着她的时候,心里渐渐有点儿高兴。
高兴她终于将注意力放回到了他身上。
七女郎是他带出来的,本就应该只和他一人玩的。
时雨背着手,笑嘻嘻:“我喜欢这样子的你。”
戚映竹不理他。
他小声地、一个人说的很高兴:“我好喜欢呀。”
戚映竹脸更加红,强忍着不理他的碎碎念。
那二人走后,戚星垂和付小玉对视。戚星垂对这个女郎露出戏谑的凶狠的笑,付小玉一哆嗦,扭头赶紧也去追人:“二位等等,你们不要吵架,我在这里有摆一个灯笼摊,我给你们放灯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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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玉逃家出来,总要有点儿糊口养自己的本事。今夜员外因嫁女儿而办灯会,镇子的街巷间,到处都是卖灯笼、做灯笼的。街巷旁有一条河,那河水蜿蜒,流过落雁山下,与外头的天地相连;此时的河道上,飘满了各式莲花灯。
付小玉要在一众卖灯笼的铺子间脱颖而出,自然要有自己的亮眼处。
几个少年挤在付小玉摆开的小摊前,发现付小玉还请了一位老师傅在这里写字、看摊位。付小玉笑嘻嘻地给他们每人发一小张纸条,又将一个个精致的香囊给他们看。
付小玉:“喏,是这样。我卖的是孔明灯,然后你们每个人把自己名字写一下,我这里有师傅,能够把你们的名字写出漂亮的跟画儿一样好看的字。把写着你们名字的字条放进香囊里,香囊挂在孔明灯上。灯飞上天,我们在心里默念自己的愿望,祝福也就飞上去啦。”
戚星垂嘲笑:“想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儿,累着你了吧?”
付小玉不敢理会这个纨绔子弟,她凑到戚映竹身边,巴结这位娇女郎:“女郎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