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也许心仍有很多不解,但他不及发问。女郎贴过来,动情万分地搂住他脖颈,亲在他下巴上。时雨一抖,戚映竹比往日要勇敢、大胆,她亲一下他的脖颈,唇继续向下。
喉咙、血管、青筋。
时雨抓她手腕用力:“唔!”
他身子后仰,后腰撞上妆台。昏黄铜镜,模模糊糊地映着两个年少女郎相依偎的面孔。那身量高一些、筋脉舒展一些的,后颈上扬,突兀的喉结滚动。而那小一些的,变得痴缠,缱绻。
光影缭乱。
戚映竹一径亲他,从上到下。她脑是混乱的,思绪是如浆糊的。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但她扯开他的衣领,向下一直将唇轻贴。时雨教过她的,她从来都因害羞而很少回应,此时却因糊涂而全用了过来。
时雨的后腰便都软了。
他手胡乱地扶在妆台上,推到了桌案上的瓶瓶罐罐。他呼吸变得急促,因情而心跳紊乱。怀女郎向下,时雨迷茫又失神,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春雨如愁,春雨如绸。
时雨的手,不禁落在了戚映竹被长发弄乱的腮畔上。他想要做什么,他又迟疑,低头看着她,没有动作。而她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腰,忽然仰头看他。
时雨面红如血。
戚映竹唇红如血。
烛火摇曳,火光稀薄,烛短焰长。时雨垂着眼,他的手,终是捧住了她的腮。戚映竹轻声道:“时雨,我这一生,已经受够了给别人添麻烦、不断地给别人添麻烦……我已经受够了那样的日子!
“我多想有一人,能为我添麻烦,让我去记挂,让我去解决麻烦。
“这样,才是完整的一个人,对不对?”
时雨望着她。
二女模糊的身影印在镜,迷乱,慵懒。
时雨没有理会她那些复杂的情绪和心理,他只低垂着眼皮,金粉在眼尾荡着妩媚的流光。清晰的字词,从这以假乱真的少年口,充满期待地吐出:“央央,你是要帮我,口么?”
戚映竹:“……”
满腔热血凝固,戚映竹凝滞半晌,发觉两人的姿势,确实很引人误会。时雨垂着眼偷看她,眸子亮晶晶。戚映竹默默地,松开他的腰,站了起来。
时雨立时伸手,将她拽回来,抱在了自己怀。
戚映竹竟是第一次被抱坐在他腿上,他俯眼看她时,目带几分睥睨霸道之意。
戚映竹涨红脸:“……我没有那个意思。”
时雨观察她,道:“秦随随跟我说,我不能在侯府跟你睡,说这样也会让你难办。”
戚映竹低下头,掩饰自己心的些许失落。发现自己竟然失落后,戚映竹面颊滚烫,暗自骂自己。
时雨噗嗤一声。
笑声里带着几分冷,几分慢条斯理的调皮。
他说:“我偏要做。央央不拒绝,我就不停下。”
时雨低头亲咬上她唇角,他抱着戚映竹起身,走向床榻。怀里的女郎呜咽喘气,搂着他脖颈的手颤抖,然而她并未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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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雨,暴雨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