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兰失笑,“爸,我就是想培养辉辉的音乐细胞,人少年宫的老师说了,像他这么大的孩子接受能力最强,学钢琴正好。”
坐在一边的许娇娇心知肚明,张燕兰这话看似对许顺来说,实际上,是说给她这个小姑子听的。
估计她从哪里知道自己得了笔两万的奖金,想借着许朝辉的名义分一杯羹。
张燕兰想要钱是真,想培养许朝辉也是真。
许娇娇同情地看着傻乐的许朝辉,有这么个望子成龙的妈妈,已经能预料他未来水深火热的生活了。
张燕兰的话,许娇娇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她也不能逼着自己出钱,只能旁敲侧击干着急。
张燕兰离开时,嗓子都哑了,也没得许娇娇一句准话。
回家后,她把许朝辉收的压岁钱骗过来打开,满腔的郁闷消散了一小半。
今年许家人给的压岁钱很多,特别是许伟杰包了一百元,许娇娇就更多了,直接三百。
从这天起,许娇娇再没回许家蹭饭,没有别的原因,而是她生病了。
刺骨寒冷的冬夜,坐在许伟杰摩托车后,吃一嘴西北风的感觉,谁坐谁知道。
她又不是金刚芭比,身体素质没那么强悍,自然而然地病倒了。
早上睡醒,许娇娇就觉得头痛欲裂,腰酸背痛,就差腿抽筋了,她知道自己这是发烧了。
在床上躺了小半天,许娇娇扭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色,禁不住叹息一声,这才艰难地起了床。
先倒出暖瓶里的温水,凑合着刷牙洗脸。因为生病了,她也没有胃口吃点东西,直接套上厚实的羽绒服,围上围巾戴上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出门了。
风扇厂外面百米远有个公交站台,这里的8路公交车直达云州第一医院。
没等多久,8路公交车来了,许娇娇上车付了五毛钱,跟售票员说了一声,到站叫她一声,然后找了个空位,昏昏沉沉地坐下。
像许娇娇这样的病人,售票员已经习以为常,到了第一医院站点,售票员就扯着嗓子喊她,声音不大怕叫不醒。
在公交车上眯了一小觉,许娇娇又添了鼻塞的症状,她眼睛雾蒙蒙地推开医院大门,扑面而来的消毒水气味,让她不禁打了个小小哆嗦。
过年期间哪里都异常冷清,就医院里还算热闹,虽然没有前世那样人满而患,但看着也不少,主要是孩子多,感觉就特别吵闹。
现在生活水准提高了,家里又只有一个孩子,宝贝地不得了,一有个头疼脑热,家长就忙不迭地送医院来了,生怕有个差错。
如果是家长自己生病,一般就吃点药,忍忍就过,毕竟大过年的,去医院也晦气。
所以,医院来看病的年轻人没几个,除了许娇娇,就只有两个摔伤的倒霉小伙子。
挂了号,许娇娇病恹恹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医生的传召。
她前面隔了一排坐着一对父子,那位新手爸爸平时应该没怎么带过孩子,无论怎么哄,两三岁的小孩子都不领情,涨红着脸,扯着嫩嗓子撕心裂肺的哭泣。
等候区不止这一个小孩子,他一哭,其他大大小小的孩子跟着嘴巴一瘪,此起彼伏一起哭了起来。
许娇娇犹如遭受一万点暴击,她本来就不舒服,再加上这魔音穿耳,要不是怕错过护士叫号,她早拔腿就跑了,这也是她不喜欢小孩子的原因之一。
看病的医生大概看地麻木了,没有因为许娇娇长得漂亮给优待,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她的喉咙,又测了温度,显示有395度,是高烧。
“这温度有些高,吃药一时半会降不下来,你是要打针还是输液?”
医生说着,抬头看了眼许娇娇。按照他的经验,未婚姑娘脸皮薄,会选择输液。已婚妇女,一般是打屁股针,那个省事见效。
要是可以选择,许娇娇两样都不想选,但现在非常时机,不扎上几针,病就好不了,难受地还是自己。
最后她选择输液,毕竟医院人来人来,没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