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重心长道:“闺女,过了年后你就十五了,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缝袜子?你连爸都不如!正好许燕子来,你一块跟着学学,不然以后嫁人了,不会缝衣裳咋办?”
林青莱扶额:“……”事情的发展让人意想不到。
林三柱摆摆手,“行,让她留下吧。”
这样一个劳动力,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晚上睡觉的时候,林三柱侧着脸跟封兴修说悄悄话,“老哥,咱家的钱你可千万要收好啊!许燕子是个钱鼻子,以前在老屋的时候,啥犄角旮旯的钱她都能找出来,有时候我妈都忘了把钱藏哪了,许燕子一扒拉一个准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藏的呢。”
封兴修把报纸放下,兴趣满满,“真这么灵吗?”
封景铄边做卷腹运动边说:“爸,你之前藏古钱的地方,她今天下午分毫不差地挖了一遍。”
“哇。”封兴修挑眉,“这么有才。”
林三柱撇嘴,不乐意道:“啥有才啊?我看不如小铄。小铄会开车,进了运输队,想去哪就去哪,想买啥就买啥。”
封景铄一愣,进了运输队?他啥时候进的?
林三柱继续说:“开车去海市,去京市,随便稍些东西,可值钱了。小铄,你要是挣钱了,给叔买个收音机,今天有一位男同志,嫌弃表演班子太简陋,说连收音机都没有,我虽然反击了,但班子里其他人都不咋信服我了……”
封景铄想都没想答应道:“当然行了!”
封兴修低头对林三柱说:“有不听话的手下很正常,你别在意,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你就问他能不能资助一个。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以后谁要不服你,你要稳住,先恭维他、说好话,等他飘了,你让他帮忙,他要是好面子,好了,你赢了,他要是不要脸,出丑的是他,和你没关系,而且还能衬托出你的大度来。”
林三柱很明白了,他崇拜地看着封兴修,“老哥,你真聪明。”
封兴修笑了笑,重新拿起报纸来。
“不过你得加强学习啊,上班时候有没有按时练字啊?”
林三柱:“……”
另一边,林青莱找到许燕。
“妈,还生气呢。”
许燕嗤笑一声,“你爸啥德行我不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望他说好话?做梦!”
林青莱仔细回忆一下,她爸说好话的次数挺多的,尤其是对着封兴修的时候,当然这事她不会说出来,不然许燕当场表演暴走。
“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林青莱坐在许燕旁边,“妈,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许燕白了林青莱一眼,“一块说,妈不是伤不起的人,大不了我回娘家,让你姥气死……不……收留我。”
林青莱才不相信呢,许燕在娘家受得气比在老屋都多,回去?上赶着打脸啊!
“经过我的说服,我爸同意你留下了,而且还同意你在澡堂干活了。”林青莱说完一顿,“不过,妈,你得交住宿费。”
“啥玩意?”许燕脸色一变,“我给你们打工还得交住宿费?”
林青莱劝道:“妈,你以后就是拿工资的人了,一点住宿费而已,再说,你包袱里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好吧。”许燕不情愿地答应了,尔后又说道,“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同意的,不然我才不会……”
“好好好,我知道。”林青莱笑着附和道。
许燕和林青莱住在小屋,原先上床下桌被改成了上床下床,两人都不胖,床的宽度正好,许燕在下面,林青莱在上面。
“妈,今晚你盖这床被子。”林青莱分给许燕一床,“刘裁缝缝的,你放心不漏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