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揽住怀中娇软的动作蓦地又用力了些,她这不谙世事偏偏又孟浪至极的动作叫皇帝眸中瞬间就烧起火苗儿来,看看?用嘴巴看吗?果然是个不老实的妖精!
皇帝不说话,狠狠稳住自己送上门的樱唇,直将人亲的几乎要瘫在他怀里?,这才肯罢休。只是浑身也燥热的厉害,若不是外头天还亮着,皇帝几乎连晚膳都想换一种品尝方式。
“你给朕等着,晚上饶不了你。”皇帝咬牙切齿道,舌尖也不知是因为咬到了还是叫身体里?燥热带的,还火辣辣的,他忍不住灌下去一杯温茶,才稍微好些。
静嘉见他松手,顺势坐到一旁,已经打开信快速看起来。
以前静嘉还会为皇帝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儿,真心?实意的感激并且心?甘情愿叫这人利用,可偏偏是这会子静嘉自认为想明白的功夫,该表现出来的真心?实意给了这位主子爷,她心里?对这甜枣儿毫无波澜。
再甜将来也是要还的,她只因为家书中提及的事儿,眉心?微微蹙起来。
因为是呈交万岁爷亲启的书信,安宝赫并未多提及什么不该提及的事儿,只是将对定国公提携的感激以及誓要为大清抛头颅洒热血的决心表达的淋漓尽致。
当然,身为弟弟他也免不了请万岁爷替他问静嘉安好,也不过只是提了寥寥几句——
“奴才领命与茂武自苗疆归西南边境,途径
湘江,忆及稚时曾与家姐保证,会替她造一艘大船,叫她也有机会远行?。娘娘在宫中伺候万岁爷,奴才每逢念及,便与茂武学习泅水,如今已然小成,只盼能有机会出海,替娘娘见识我大清更广袤风光……”
静嘉稍稍回忆便能记起宝赫提及的这事儿,那是外祖刚刚致仕时,静嘉担心?祖父回了江南,墨勒氏会更肆无忌惮。
宝赫以为她是舍不得?外祖,他也舍不得?,便跟她保证,他将来定会成为一个好匠人,替她造一艘大大的船,带她一起下江南去找外祖,跟外祖一起生活。
那时静嘉只是笑着鼓励了宝赫,并没有说身为国公府的公子没有可能做个匠人,也不可能跟他提及外祖走了以后,他们二人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只是后来宝赫慢慢长大,还是在艰辛中懂了她那时为何忧愁,自此再也不曾提做匠人的事情。
如今偏偏在书信中提及,还提了跟茂武学习泅水,只是为了跟她传达一件事情,定国公派人去找过外祖了。
定国公自是不会对她一个嫔的外祖家感兴趣,只可能是太后吩咐的。
“怎么了?”皇帝不动声色问道,“你可别跟朕这儿掉猴儿尿,半年后定国公回来,叫宝赫跟着就是了。”
静嘉软软看着皇帝,赧然笑了笑:“叫万岁爷笑话了,就是听宝赫提起小时候,想到他如今不过也才十六岁,已经能跟着外出打仗了,实在担忧的紧,您……嫔妾能问问去苗疆是何时的事儿吗?他可有受伤?”
皇帝定定瞧了她一会儿,才淡淡道:“他到了西南,定国公便叫他与茂武一起平定瑶民和苗民之间的小冲突,不过是为了给二人立功机会罢了,并不是什么大事儿。”
静嘉了然,既然是一到地方就已经发现定国公的踪迹,那太后是在定国公走之前就吩咐了,如今已经三个多月过去,该安排的怕是都安排好了。
她垂下眸子,仿佛松了口气似的喝着茶不说话。
“有事儿瞒着朕?”皇帝又将人拽进怀里?,捏着她下巴打量着问道。
静嘉软软摇头:“我只是觉得?比起宝赫的拼劲儿,我还是懈怠了,万岁爷总护着我,也没叫我受多少罪,我却没能替万岁
爷解忧,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皇帝蓦地笑出来,不紧不慢捏着她耳尖摩挲:“你若是觉得?自己没用,那朕便不会用你,朕不喜欢不信自个儿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登得高位,也总会叫人拉下来。”
见静嘉不吭声,皇帝继续道:“你自己想想,在这宫里活得好的,有几个会在乎别人怎么想,又有哪个会觉得?自己笑不到最后?”
只是太过自信,真能笑到最后的也没几个而已。
静嘉楞了一下,面上闪过坚定,随后才更放软身子靠在皇帝身上:“说起来,嫔妾确实有事儿想要请教万岁爷,魏嬷嬷可是您准备安插在太后身边的棋子?”
皇帝明白她的意思,本也没准备瞒着:“我额娘虽然软弱,却也是个聪明的,她知道想要我活着,自个儿甚至皇姐可能都活不下去,还是尽量安排了后手。”
静嘉抬起眸子定定看着皇帝,他面上并没有什么动容之色,仍旧是淡淡的叫人看不出喜怒。
“当年额娘喝下的那杯毒酒是魏嬷嬷亲手端给她的。”皇帝眸中闪过一丝讽刺,“先皇后不肯认自个儿没做过的事儿,即便是太后护着魏嬷嬷出宫嫁了人,耶拉氏仍然不肯放过魏嬷嬷,若不是她被废,魏嬷嬷也会死。”
静嘉若有所思:“所以魏嬷嬷早就是太后的人了?”
“太后并不肯信她,不然也不会将她嫁出去。”皇帝没误会静嘉的意思,顺着她的话道,“后来她夫家死绝,也有朕的手笔,太后才会许她进?了尚仪局。”
静嘉听出来重点,贴在皇帝耳畔问:“所以刘家还留下了子嗣?”
皇帝被耳畔的温热惹得心?头微动,轻轻笑出来,没说话,只在静嘉唇上轻轻啄吻了一下,奖赏她这份聪明。
静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也不再多问,只换了话题:“嫔妾担心?柔妃肚子里?的孩子,明儿个想去看看她,太后估摸着也要找嫔妾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