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万福金安。”魏嬷嬷感觉出来万岁爷来者不善,心里苦巴儿地带着杜若和半夏给皇帝行礼。
皇帝扫了一眼,脸色更难看:“锦嫔呢?”他?倒是没急着发火,就他认识的小东西,不会蹬鼻子上脸到这个程度,只怕是真不舒服。
这叫皇帝心里火儿越发拱得厉害,不舒服就请太医,即便……咳咳,即便他?一个多月不曾翻她的牌子,可内务府有鄂鲁看着,御膳房孙起行也早打过招呼,没人敢慢待了丽景轩,怎么就至于自个儿在宫里熬着。
魏嬷嬷
小心翼翼回话:“回万岁爷,小主身子不太舒坦,刚刚睡下。”
皇帝大跨步往寝殿去,进门后声儿不自觉就小了些:“怎么回事儿?去催一催太医。”
前头是问魏嬷嬷,后头一句孙起行自个儿就知道该怎么做,打发林守成亲自跑一趟。
魏嬷嬷小声道:“小主许是小日子快到了,这女人……小日子前后总有些不舒服的,尤其是天儿一冷,这才更加不适。”
皇帝皱眉:“不是一直在温补着?”
“这……小主不爱喝药汤子。”魏嬷嬷心里也发苦,小主不喝她总不能硬给?灌下去,“且小主小时候身子亏空的厉害,这将养也需要时候,总得慢慢来。”
“行了,你们先出去。”皇帝淡淡吩咐道。
他?坐在床边看着锦被围了一大半的小脸儿,苍白得几?乎要透明,眉心的牡丹都仿佛蔫儿了不少,他?心里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情绪,伸出手去捏住那小脸儿的动作都轻柔不少。
“唔……别闹。”静嘉蹙着眉想将脑袋埋进被子里。
皇帝捏着那冰凉的小脸儿,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最娇气的就是你,你这是吃准了朕会心疼是吧?敢算计朕,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
静嘉睫毛眨了眨,不敢再装睡,其实刚才皇帝一进门,还没睡踏实的静嘉就已经醒过来了。
她偷偷伸出手握住掐自个儿的那只大手,讨好的在他手上蹭了蹭,眸子里装的雾霭比外头雨气还要重:“那万岁爷心疼心疼我,就别罚我了好不好?”
“不好好喝药,你这是逼着朕跟你服软?”皇帝居高临下淡淡睨着静嘉,语气不肯放松,只是贴在那温凉小脸蛋上的大手并没有放开。
静嘉委屈地打了个哈欠,雾霭渐消,却多了几?分水润,看着更可怜了:“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万岁爷呀,您不想见我,太后和贵妃那里我总要有交代不是?”
她不好好喝药,就是怪他莫名其妙的冷着她呀,静嘉眨巴着眼睛特别传神?地表示。
皇帝轻哼出声,将她揽在怀里,握住她即便抱着汤婆子也不算暖和的小手不放:“你真不知道朕为何冷着你?”
“我该知道吗?”静嘉坦然看着皇帝反问。
皇帝定定盯了她一会儿,蓦地笑了出来,语气倒是慢条斯理:“宁宁,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怎么,这是打量着自个儿翅膀硬了,想要扑腾两下?”
静嘉噎了一下,心里呸出声儿来,什么叫扑腾两下,她还不配飞起来吗?这是嘲讽她就是再闹腾也是家禽呢,这男人真是愈发刻薄了。
“您怎么说怎么是吧,反正我说了也是错。”静嘉有些萎靡地靠在皇帝腿上,眯着眼睛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外头程太医轻声请安的动静传进来。
皇帝将静嘉妥帖安置在床榻间,先叫杜若进来,放下床幔帐,这才叫程太医进门。
静嘉虽然不太想叫程太医把脉,可这会儿若她说什么,定会叫皇帝起疑,也只能伸出腕子,叫杜若伺候着铺上帕子后,由着程太医诊脉。
程太医仔细诊断了好一会儿,眉心都皱了起来,硬是道了声得罪,叫静嘉换了只手,又?是把了好半天才出去。
皇帝已经大马金刀坐在软塌上,不紧不慢喝着茶,等程太医禀报。
程太医出来后,发现孙起行已经将人都打发了出去,由林守成守着门口,殿内只有孙起行和魏嬷嬷在,他?这才跪下禀报:“回万岁爷,微臣有些拿捏不准,娘娘的脉象似是寒气过重多有亏空,可臣开的方子,娘娘也喝了大半年了,按理说不该还是这个脉象。”
皇帝见程太医似乎是有话不敢说,淡淡吩咐:“话说全了,朕恕你无罪。”
程太医不敢耽搁,轻声道:“是,微臣虽然不负责娘娘的平安脉脉案,来之前也找出来也私下里看过了,两个月前娘娘小日子……葵水似是重了些,虽然崔太医没仔细写,可微臣觉得?小产也是差不多症状,上个月的脉案里娘娘便有些亏损征兆,崔太医开了大量温补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23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