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嘉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只是眼眶子微微发?红,依然什么都没说。
太后这才坐正了身子,示意刘佳嬷嬷扶静嘉起来:“哀家不是埋怨你,可哀家身子不争气,早晚要先走一步。哀家盼着你和贵妃能够相互扶持,在这宫里长久的尊贵下去,你若是心不诚,叫哀家如何放心呢?”
话说到这里,太后才定?定?看着静嘉逼问:“今儿个你不妨就跟哀家仔细说说,不管你说了什么,哀家都恕你无罪。”
静嘉坐在一旁,抬起眸子以前所未有的真诚看着太后:“嫔妾真的从未妄想过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皇后之位从太后选择算计她开始,她就已经要定?了。
“顾念着老祖宗和贵妃的吩咐,嫔妾从未有一日懈怠,胆战心惊在万岁爷身边伺候,只想着达成老祖宗的念想。”毕竟太后的念想和她想要的不谋而合,主动送上门的,不算计那是傻子。
“嫔妾不知道自己小产了,直到今日上午……”听别人说的,她真的没有小产。
“可嫔妾也害怕,为何自己身子一点点虚弱下
去,怎么喝药都不见好。”静嘉说着身子晃了晃,“嫔妾不知柔妃有没有动手,可德妃所为嫔妾确实?有所察觉,只是嫔妾不知道她是冲着嫔妾还是别人,在没有查清楚之前,知道老祖宗和姐姐忙着,嫔妾不想给您添腻烦。”
太后沉声问道:“那慎刑司送人进来的时候,你为何还不肯说?由着那些人往贵妃身上泼脏水?”
静嘉慢慢起身又跪了下去:“因为嫔妾动摇了。”
“什么意思?”太后脸色难看问道,容贵妃闻言也皱起眉来。
静嘉垂着眸子仿若呢喃道:“嫔妾为何会小产呢?嫔妾的身子为何一直不见好呢?德妃所言……”
“放肆!”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静嘉的话,眼神锐利如刀盯着她,“所以你还是怀疑哀家想要你死?”
静嘉不吭声。
太后冷哼出声:“哀家想要你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就比如现在,你的弟弟和外家所有的人都在关尔佳氏手里,哀家要你去死,你敢拒绝吗?”
静嘉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又震惊地模样,叫容贵妃心底莫名其妙升起一丝快意。
“为什么?”眼泪从静嘉眸中夺眶而出,“嫔妾从未想过背叛主子,您依然想叫嫔妾死?”
太后冷冷看着静嘉:“你若是听话,哀家自然不会动你,贵妃心地纯善,身边留着一条毒蛇,自然要把毒牙给拔了才能叫人放心。结果你做了什么?由着别人陷害贵妃?你对得起哀家过去的栽培吗!”
静嘉被太后这不要脸的话给噎得都没能立时说出话来,看着像是受了打击似的,摇摇晃晃做足了小白菜的模样。
静·小白菜·嘉想着,万岁爷怎么还没来呢?带着宫钥的奴才都死了吗?
“如今柔妃中毒,你身子骨不好,未必不是德妃的算计,还没查清楚你就冷眼旁观主子受罪,可见你还是不知道自个儿是谁的奴才!”太后言语愈发?冷厉,话说到这里,她本想叫静嘉再出去跪着醒醒神,毕竟赵谦还没解决,静嘉还有用。
可她刚说完这句话,外头就响起孙起行阴柔响亮的声音:“万岁爷到!”
“给皇额娘请安,您身子可好些了?”皇帝进?门没看还摇晃着的小白菜,
只淡淡看着太后问道。
太后心下沉了沉,不回答皇帝的话,只问道:“皇帝这么晚过来,是为了锦嫔?怎么,哀家连传个嫔问话都不行了吗?”
皇帝坐在一旁,由着容贵妃和静嘉见过礼后,才轻笑出声:“皇额娘误会了,您即便是叫满宫的妃嫔过来,朕也没什么可说的。朕过来是关心皇额娘的身子,如今看起来,皇额娘气色倒是还不错,那朕就放心了,还是贵妃照顾的好。”
虽然皇帝夸了容贵妃,可她心里完全升不起欢喜的情绪,反而莫名有些心慌意乱。
太后脸色也依然不好看:“劳皇帝挂记,后宫出了德妃那样大逆不道的妃子,害得保晖和三阿哥差点没命,哀家痛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
“哦?那皇额娘还是不必太过挂记了,保晖身子已经无恙,三阿哥那里,奶嬷嬷喝了药,他也能喝进?去奶了,过不了几日便能好起来。”皇帝从善如流笑着道。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既如此哀家就安心多?了。你明日需要早朝,若是无事你便早些回去歇着,叫锦嫔伺候着吧。”
她以为皇帝是为了静嘉而来,左右静嘉现在以为安宝赫和佟家人都在自己手里,绝不敢乱说话,也该知道怎么做,她也不吝啬卖皇帝个好。
可皇帝确实不是为了静嘉而来,准确来说,不只是为了静嘉而来。
“既然皇额娘安心,那白日里未说完的事儿,如今也该有个交代了。”皇帝轻声道,“御史今日已经上了折子,连督察院也上了折子,纷纷弹劾定国公和关尔佳氏。后宫里这些事儿,除了德妃,贵妃在其中做了什么也需要查清楚,明日早朝朕需要给文?武百官一个交代。”
太后猛地抬起头,冷冷盯着皇帝,再不复过去母慈子孝的模样:“皇帝这是要跟关尔佳氏撕破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23点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