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空垂眸。
温水水也瞅他,旋即一口啃住他,他只愣一瞬,片刻笼住她翻身,床帐倾下,只听一声极细的喘,屋外倏地响起爆竹声,这一年终于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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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温水水睡到晌午才醒,她身上散了架,动一下都疼,含烟扶着她坐起身简单做了洗漱,喂些水让她喝下去,才道,“殿下回去温书了,让您睡着别乱跑。”
温水水不觉笑,“他不是说要陪我回去看周叔吗?”
“殿下看您睡的太香没舍得喊您,说是等您歇好了,晚一点出门,今儿外头可到处都是人,热闹的很,晚上指不定有夜市,”含烟说。
西京没有夜市,明弘帝明令禁止夜晚喧闹,但元正元宵这样特殊的日子,也特意减掉宵禁,老百姓能够通宵达旦的玩乐。
温水水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玩不玩的无所谓,她问道,“那屋有动静吗?”
含烟撇嘴,“您昨夜羞辱她一顿,今早倒又是正常样子,还跑去西松园给老爷老夫人请安,转头又想进殿下院子,不过殿下根本没让她进去,特意让人把院门锁了,听说她在门口站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只能回来。”
温水水笑着,“他才不见她,昨儿晚她在我这里说的话全叫他听到了,他便是嘴上不说,心里也不舒服,没叫她滚出府那都是陛下的旨意压着。”
含烟想起昨晚她的损话,止不住笑出来,“您也是,到底是女人,可把她说的脸都埋到土里去了。”
温水水说,“她是宫里来的,自诩比我身份高,可她却忘了,离了宫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她全部的指望就是盼着他能收了她,照我说,她对自己应该颇有信心,毕竟长相不差,男人都是那样的,或许短时间内他抗拒,但她小施柔情蜜意,必然能将他拿下,我那般说她,是要她清楚,她会的那些玩意儿都是我玩剩下的,他不会吃那一套,她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倒不是非要在男人面前表现自己,可这些都是女人的本钱,我们女人自个儿都喜欢好身段,她却没有,多可怜。”
含烟缩着脑袋,“您可太欠了。”
温水水晃晃头,窗边落下来几缕光线,她说,“天儿不错。”
“出了大太阳,屋顶的雪都化不少,”含烟回道。
温水水掀开褥子,松络松络腿,含烟忙搀她起来,只见她着地腿直发软,劝道,“您躺着吧,这都不能走。”
温水水指着窗户,“我想晒太阳。”
含烟赶紧托抱住她的肩膀,艰难扯着人坐到窗户边,顺道掀开窗门,让阳光全照进来。
温水水深吸一口气,梅香扑鼻,她眼眸望进院子里,留香正提着个小篮子在摘梅花。
温水水唇微微挑,“留香姐姐,你怎么摘花?”
留香都没回头瞧她,继续揪着花瓣放篮子里,语气还是温温热热,“这些花落地上可惜,我想做些梅花糕。”
温水水奥声,“可你把它们全揪了,我赏什么?”
她就是瞧不惯她装腔作势的姿态,梅花糕真给她做出来,她能到处散,到时候府里都要说她贤惠,这种小把戏她一眼就看清。
留香停滞,倏尔转头对她笑道,“我就摘一点,不碍着姑娘赏花。”
温水水歪着头靠在胳膊上,软软道,“听说宫里吃得都特别讲究,姐姐吃花糕,喝的是不是露水?”
她这时候就像个不谙世事的稚儿,从她的语调里能感觉到她对宫的向往,留香不禁又有了底气,“宫里自然是比外头好,吃喝惯常有尚食局安排,露水可没人会碰,没得吃了要闹肚子,不过我们喝的水都要底下人检查一遍,免得哪里不干净。”
温水水的视线越过她放空,“那姐姐来府里倒委屈了,我们吃的喝的好像都没这么繁琐,哥哥更是不能吃荤食。”
留香昨夜被她羞了一顿,这会急于扳回一城,便暗自显摆道,“虽说比不上宫里,但府里也不错了,就是可能我才刚来,昨儿用过膳肚子有些微不舒服,这才想自己做个点心。”
她这话刚落,含烟突然跑出屋,直奔到院门前弯膝,“大殿下……”
留香霎时一惊,回身果见元空盯着她,那眉宇间尽是寒厉,她慌忙走到他跟前,躬身道,“奴,奴婢见过大殿下。”
元空道,“你想回宫吗?”
留香立刻跪地,急磕头道,“大殿下息怒,奴婢清早上头脑不清醒,说的都是混话,还请大殿下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