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这里怡然,紫东怡这边可翻天了。
“什么!你让我认温烔那个小妾做侄女?”容氏扯着嗓子大骂他,“你羞辱谁?是觉得我容家没人了吗?”
杨老头疼,斜眼飘过安嬷嬷,安嬷嬷匆忙关上门出去。
杨老放柔声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
容氏叫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见不着我好,变着法儿来欺我,左右咱们过不下去,不如去陛下面前走一遭,和离算了!”
她说着就要哭。
杨老猛一拍桌子,“成天净知道嚷嚷,就不能听我说完?”
容氏一下噎住,“你是不是外头有人了?回来磨搓我,我在府里等了你一上午,你回府就跟我说这些,阿宇被个小的勾走,你也不着调,是要我真活不下去,你们才如意是吗?”
杨老深呼吸,片晌跟她好声好气说,“我今日去工部找阿宇了。”
容氏顿时着急,“他几时回府?”
杨老没接这话,往下说,“今早上朝,太常寺卿提出兴学。”
容氏微滞,“兴学?”
杨老解释道,“兴儒道。”
“那岂不是说,佛学要被压制,”容氏立刻惊道。
杨老点头,“许术此人惯会用幌子,阿宇那个二弟跟着他,这事要真做成了,功劳算在他二弟头上。”
容氏扬声怒道,“那还了得!”
杨老看火点的差不多了,开始跟她说,“许术一个人提出兴学陛下只说考虑,但就怕到时候林远虎和温烔一起上奏,兴学是好事,陛下不定就答应了。”
容氏跟他大眼瞪小眼,“那我认温烔那个小妾做侄女管用?”
杨老给她分析,“据说温烔对他这个妾室属实疼爱,曾经还一度跟他夫人闹不和,这个妾室也不容小觑,原先只是个外室,现在都能成他妾室,可见她在温烔心里地位不低,也不是让你认她,不过是咱们往外散出消息,只说你弟弟的女儿南下时在路上丢了。”
“我弟弟没女儿,”容氏一口否定道。
杨老手指着她,“平日里看你跟小姑娘斗法专会些招数,怎么现在就糊涂了?就不能说你弟弟有个女儿吗?”
容氏难得没回怼他,瞪着他没说话。
杨老接着道,“温烔这人狡诈,真要被他发现他的妾室跟你家有关联,他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容家是累世公卿,比林家的地位不知高多少,往先是陛下驱逐,容家才被迫离京,现在元空都入朝了,杨家也回来,显然能看明白陛下的态度,这太子之位三个皇子都有机会争夺,只看谁有本事抢到。
温烔是个最识时务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他必定会抓住,到那时他就不止沾着林家的光,还能依着容家,往深了说,元空登基,他不用担心自己会遭打压,萧笙祁登基,他更是风光无限,左右逢源,这谁都知道要怎么做。
只要温烔成了那个立的,这兴学光凭林远虎一人铁定无法实行,毕竟读书人的事自然要读书人自己解决,武夫岂能插手。
容氏还是感觉憋屈,“我家姑娘谁不是嫁的正经人,哪还给人做妾的?我真认了她,这往后我们容家也蒙羞,这有个做妾的女儿,要被人指着鼻子笑。”
杨老哼声,“只不过照着那个妾室的样貌传出风声,又没指名道姓定是那个妾,你素来不是最爱说疼阿宇,阿宇现在遇到难事,你为了你那点面子便推三阻四,还比不得水水一个姑娘体贴,照我说,你也别自个儿为阿宇好了,光嘴上说两句,就没见你做过什么让他顺心的事!”
容氏前思后想,一咬牙道,“你说个什么不听的话,我几时不愿意了,即是为阿宇好,我自然第一个赞同。”
杨老呼出一口气,夸赞道,“也就深明大义这一次,好歹阿宇叫你一声外祖母,不枉他孝心。”
“他若真孝心,就不会陪着水水住在外头不回来,”容氏想起来就有些火气,为着个姑娘跟她生分,说不回来就不回来,她是说的不好听,可也是为他着想,总归是孩子大了不听话,她再生气也枉然。
杨老奚落她,“你把水水赶跑了,还指望他贴你心?他能还俗可都是水水拉回来的,你就是死脑筋,水水有什么不好?又不惹事,还无怨无悔的跟着阿宇,现在有几个姑娘能做到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