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双目闭上,任眼泪流淌,她轻声道,“没事。”
丫鬟呆呆傻傻的说,“您是不是……”
“不是!”容鸢一口驳斥。
丫鬟只得退走。
容鸢颓唐的倒回床,手摸着肚子,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她不能坐以待毙,这满府上下都是林月妍的人,光靠她自己根本不行,她需要帮手,这个帮手只能是那位大小姐。
容鸢想起来上回的事情,那次后,“温水水”更少出院子,在这府里成了隐形人,她得找她,是她把自己送进来的,现在也只有她能帮自己,她若撇清,那就大家一起死!
这天夜里,温烔没有进容鸢的院子,独自歇在书房,容鸢在后半夜起来,避开院里的丫鬟嬷嬷绕道去了温水水的寥寒居。
寥寒居的院门开了半截,她不费力就溜去,这个时辰正当深睡,可“温水水”的房里还亮着灯,她走近要敲门时,那里头传出很细的啜泣,是女人的声音,她心下微沉,摸到窗边用步摇戳开一个洞,她探头朝里瞧,只见那屋里衣物扔了一地,床上两个人在纠缠,女人的脸哭红了,被迫承受着痛苦。
容鸢直起身匆匆下了台阶跑出寥寒居,她跑了一段路才停下,心内忐忑又惊喜,那屋里分明是温昭,他可真是厚道,连自己的姐姐都敢下手,想来上回他们就滚到一起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叫她见着,她要是不好好运作一番,都对不起老天爷对她的厚爱。
她步回了房间,先叫来丫鬟,“你去书房请老爷,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若是老爷不来,你就说我有了。”
丫鬟赶忙出了院子。
容鸢依着枕头合目轻笑,到头了,终于到头了,她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吃饭,今晚她就让所有人都看着,她林月妍是怎么颜面扫地的,要疯就疯到一起,谁也别想好过。
温烔没会子就跑进屋里,慌忙扶着容鸢道,“阿鸢,是,是真有了?”
容鸢含羞的点一下头,“妾身原想着去找大小姐借点针线,谁知回来就吐了好久。”
温烔掩不住高兴,忙抱住她道,“委屈你了。”
容鸢干巴巴的笑一声,“能为老爷孕育子嗣妾身不委屈。”
温烔连说了几个好,胸对她更是愧疚,“原本说好的提你做平妻,却耽搁了,如今你有了身子,我倒可以将你提上来。”
容鸢明显抖了一下,“……妾身有事要跟您说。”
温烔轻抚她,“什么事?”
容鸢急忙道,“老爷,您去寥寒居救救大小姐!”
温烔一怔。
容鸢似难以启齿般道,“昭少爷闯进大小姐房里,对她,对她………”
温烔表情凝固,倏忽急跑出门。
容鸢趿着鞋跟在他身后,朝院里的嬷嬷招手,她们便都随着她一路奔向寥寒居。
寥寒居的门还掩着,温烔推开来见院里根本没有下人看守,心头火一阵窜起,他疾步冲到屋前,伸脚狠踹到门上,那门啪的破开,他往屋里走两步,只见那床畔尽是衣服鞋子,那两人在床褥里翻滚,早已缠在一处叫人看的厌恶。
被温昭压着的女人一眼看到温烔,尖叫一声哭出来,“父,父亲……”
温昭一扭头果见温烔猩红着眸子瞪着他们,他向来胆大,这时竟也被吓得跌到床下,那女人缩在被褥里哀哀的哭着,整个屋里都能听见她的惨泣。
温烔硬是呼了好几口气,终是没忍住轮圆了手一巴掌扇到温昭脸上,“畜牲!”
温昭仰着头跟他说,“父亲,她不是温水水。”
温烔甩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掐着他的脖子凶道,“她是你的姐姐,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你还是不是人!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你个禽兽不如的混账东西!”
温昭腮帮子都被他打的发麻,眼看他不听自己的话,挥手将他推开,“我都说了,她不是温水水。”
温烔圆睁着眼,这个儿子他自小看着长大,纵使他跟林月妍争吵,对他的宠溺也没少过一分,他是温家的嫡子,往后温家也会交到他手里,可现在他不仅对他的姐姐用强,就是对他这个父亲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