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动作一顿,微微眯眸,反倒似他露出了几分不信之色:“你信?”
温玉棠盯着他手那把锋利的匕首。毫不怀疑,她信他真的会割!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竟为了让别人相信他说的话,割自己的手掌!
也顾不得害怕,她边颤抖边温声劝他:“你把匕首放下,我信你就是了,你说一年就一年。”
玉棠着实想不明白。明明情绪不定的人是她,怎反过来是她来劝说那个看着最为镇定的人。
她从来就没见过有谁自残时,竟还能像他这样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的。
亭子外的人忽见到云震拿出了匕首,搁在自己的掌之时,都变了脸色。
初夏想要进亭子,却被荣旺拦下:“好妹妹,你别急。没事,寨主就算真割了,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连道疤都不会留下。”
许是这山贼有几分斯秀气,初夏急得忘了对方的身份,怒斥:“呸,喊谁妹妹呢,不要脸。我才不管有疤没疤,别吓着了我家小姐才是主要的,你让开!”
荣旺充耳不闻,愣是不让开。
心说寨主这招苦肉计着实是高。寨主要割早就割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制止得了?
云震放下匕首,茶眸深邃的望着她:“那就一年为约。”
温玉棠怕极了他再自残,所以连连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云震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弧度,这才弯腰把匕首放回靴的短鞘。
看着他把泛着锋利的匕首放回去后,温玉棠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等他直起腰再看向她的之时,她却是又紧张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温玉棠总觉得他瞧她的眼神很不对劲。
不是那种轻浮的眼神,而是那种让她无法言喻的眼神。
——就好像是再多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紧紧的盯着她一个人似的。
让她莫名的不自在,生出紧张,从而想要躲避他的视线。
云震最终认真而严肃的落下六字:“你守信,我守诺。”
温玉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的,只有“你守信,我守诺。”这六字一直在脑子不断的循环。
直到初夏连续唤了好几声“小姐”她才回过神来。
初夏很是担忧:“小姐你怎了?怎么像是魂都没了一样?”
温玉棠望向她,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我要成亲了……”
现在再度回想自己被吓得心惊胆颤的一幕幕,有些懊悔就那么轻易就应下了婚事。暗恼刚刚还不如让他自己割了手再说相信他!
她果然还是心太软了!
等玉棠晚上去父亲院子的时候。父亲问她对婚事的看法。点了头说已经应下了,乐得父亲气色都好了许多。
虽然应了婚事后,但因那未婚夫婿曾经是山贼头子,所以温玉棠始终不安。好在想到那宫医术最好的太医就要来了,在这种期待之也冲淡了些她的不安。
既然是最好医书最好的太医,那定然比她先前请的那个太医,以及所有大夫的医术都要好。
只是过后她才想起并没有问那宫会何时给他回信,太医又何时会来。
想了想,第二日她就让初夏去北院传个话,让云震到荷院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