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餐露宿,餐餐就吃些干硬的馕饼,且每日也只是睡两个时辰。因对方山贼人数众多,与他们交锋时丝毫不能分心,有好几次都差些受了伤。
玉棠听到这,气再大也都消了。念他这些天没吃好,便让厨房做了些补汤给他喝。
同时也让管家去库房拿些补品伤药和银子去给那些受了伤的弟兄。
再有云震借来的那些人,玉棠不知送些什么,便问了云震。
“借人给我的是护城将军,你便送些粮食让那些兵将押送回去便好。”
玉棠也觉得这提议好。温家也有粮铺,便是把整个粮铺搬空送给护城军也不觉得亏。
“只是我们送了,其他商人见此,估计也会相继效仿,这会不会给护城将军造成困扰?”毕竟这其有了些讨好的意思在了。
云震倚在书房的小榻上,笑了声:“大可不必有这些顾虑,现在莫说我们牧云寨穷,朝廷也穷得很,不然早就给我们牧云寨赏赐万两黄金,各种金银珠宝了。”
玉棠以前到底只是个闺女子,只是近来才接管家事务,难免不了解这外边的政事。
云震继而笑道:“所以那护城将军非但不会困扰,还会感激你。”
玉棠略有不解的望向他。
云震解释:“朝廷因先前打仗,再有新皇登基后免了一年赋税,而后又是拨款安顿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对这本就不富裕的朝廷更是雪上加霜。”
“如今虽然战后已过三年,但朝廷还是拮据得很,所以粮饷也不怎么丰盈。你要是捐了粮,商户纷纷效仿,那护城军也不用眼巴巴的等着朝廷拨粮饷下来了,你说护城将军岂会不高兴?”
听了云震的话,玉棠也放下心来了,正要让人去把管家喊来的时候,初夏敲了敲书房的门。
书房门敞开,玉棠抬头看向她,见她面上有喜意,问:“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初夏入了书房,福了福身子后,便道:“方才听昨日押着王家姨母回王家的人回来说,昨日王家的家主听闻她闹了这么一出,许是怕牵连到他,所以当着我们温府的人朝着自己的夫人便掌掴了几巴掌,脸都肿了,还扬言要休了她。”
玉棠看向云震,云震却是半点也不意外朝着她勾了勾唇:“这便是自食恶果。”
玉棠让初夏下去后,她走到他身旁坐下,面露担忧。
压低了声音:“二叔三叔,还有王大姨母和猛虎寨,这里边都牵扯到了知府,你此番大伤他的元气,他肯定会用些阴损的招来对付你的。”
云震脸上的轻松之色也淡了下来,正了身子,握住了温玉棠的手。
“总是要面对的,既然避不了,那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风大浪我也不一样如此走了过来?”
话到最后,云震朝着她淡淡的一笑。
云震的手掌宽厚粗粝。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之,那颗惊惶不安的心也顿时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她也对着他微微一笑,反握住了他的手,依偎到了他的怀。
夫妻二人才温存半会,外边的下人道云帆与王七娘过来请安。
听闻那对新婚小夫妻过来了,玉棠从他胸膛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
“昨日那样的阵仗,想必王七娘也是吓得够呛。”
昨日半夜云帆都让厨房的人煮了安神汤,想必是梦魇了。
云震望着她,问:“你呢?”
玉棠朝着他一笑:“我不怕,我有你。”
云震的嘴角抑扬不住的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