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今年的冬天爹娘和弟弟妹妹也不会太难捱了。
脑想着这些,甜果看向静楠,她吃过油糕重新钻回了被褥,正拨弄陶响球玩儿,叮铃铃声不绝于耳。
那双乌黑的眼往下半垂,浓密卷翘的长睫便尤其明显,于灯光下根根分明。
甜果撑腮看了会儿这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好像有点理解公子了。
如果这是她妹妹,她也恨不得把世间最好的都捧过去。
陶响球突然停止滚动,静楠探起脑袋往外看,但门窗紧闭,角落幽暗,除却身侧的点点光亮外,再无其他。
甜果有些猜出来了,轻声问,“想哥哥了吗?”
小孩没点头,也没摇头,又拨弄两下球,片刻才软声细气道:“不想。”
…………
自荀宴拷问连星后,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了。
两月间似乎发生了许多事,身边人来来往往,有时荀宴离开,有时林琅离开,有时大家都不在。
连小鸭子啾啾,偶尔都会被荀宴带走。
其到底经历了什么,静楠不知道,但她清楚哥哥在忙,就像哥哥最初把她带在身边时那样。
她会乖乖地看好自己。
可是,众人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大半个月前荀宴赶回来给静楠过了生辰,随后又消失不见。
饶是小孩非常懂事,也感觉有点孤单了。
想念的滋味,她不大明白,但不能添乱似乎刻在了本能里。
注视着烛影下的小孩,甜果无来由生出几分心疼,当即换了语气,雀跃道:“圆圆,外面下了雪哦,如果再多下几个时辰,就可以堆雪人玩儿了。”
小孩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当即就要下榻去看,被甜果拦住,“现在还什么都没呢,咱们乖乖的再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嗯。”静楠应声,被甜果哼着小曲儿再度哄睡。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近午时。
两人顶着乱糟糟的脑袋睁眼时,都没想到自己回笼觉能睡这么久。
甜果趿鞋开窗,瞬间,风雪气息袭来,天寒地冻,让她瑟缩了肩膀,下一瞬又瞪大眼。
入目的是铺天盖地的白,视线完全被这一种颜色占据,霸道无比,连小院原本的景色都几乎看不出模样。
她昨夜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雪竟真的越下越大,给地面裹上了银装。
雪花到现在,还在潇潇洒洒地飘落呢。
瑞雪兆丰年。甜果脑海第一个蹦出的是这句话,心喜地想,难道水泽县终于要有丰收季了?
往年水泽县也有雪,可从未下得这么大过。
看起来是要积深的架势。
仍在想着,甜果感觉身侧一阵动静,有什么东西高兴地哒哒跑了过去。
她一个激灵,连忙伸手捞住了人,哭笑不得,“圆圆,先洗漱穿好衣裳。”
甜果身为姐姐的威信颇重,静楠只能老实点头。
如今,静楠的头发已经长得有些长度了,虽比不上自幼蓄发的小孩,可已能初步编织一些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