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仆从们纷纷行礼,杜庭兰姐弟也退到一边欠身。
太子忍不住看了看杜庭兰,看她婷婷如牡丹,想起前日两人见面时说的那些话,心里像沁了蜜似的那样甜,目光也随之变得更柔和了。
杜庭兰并不肯在人前看太子,只红着脸依礼行事。
太子只好也收回视线,坐下对蔺承佑道:
“爷娘怕你的眼睛忽好忽坏,特地派我来瞧瞧你:
今日如何,可维持了一整日?”
一边说,一边故意伸手在蔺承佑眼前晃了晃。
蔺承佑笑着挡开太子的手:
“行了,我好得很。”
太子大松一口气:
“看来那块赤须翼已经彻底把你体内的蛊虫克化了。
不过说到这个,爷娘都有些好,弟妹原来与新昌王的遗孀是故交么?
竟连赤须翼这样的天下异宝都能讨来。”
蔺承佑和滕玉意尴尬地互相望了望,滕玉意含笑道:
“新昌王遗孀十年前到我家住过一段时日,说起来我娘对她有恩,因我自小便认识她,算得上交情匪浅。”
杜庭兰姐弟脸上同时闪过诧异之色,又迅速掩去了。
蔺承佑生恐席上追问,摩挲着酒盏说:
“今日这般高兴,要不我们玩点什么吧。
绍棠,你会射箭吗?
不如我们在庭玩一回射礼。”
绍棠腆然摇头。
太子知道杜家门风保守,忙说:
“难得闲一两日,何苦又拉弓射箭。
阿大,你善吹笛,绍棠善箜篌,庭——杜娘子据说善弹阮咸,我箫技不差,弟妹想必也有擅长的曲艺。
春物方盛,我们何不索性奏乐一曲?”
蔺承佑一下子来了兴致,他只知道妻子会抚琴,还没亲眼见过她抚琴是何种情状,便让宽奴把他的那管玉笛拿来,顺便安排人到库房取一把未用过的箜篌和一管箫,扭头问滕玉意:
“想抚琴吗?”
滕玉意兴致勃勃对春绒说:
“回屋取琴吧。”
等到乐器一一取来,五人也不离席,留在原位各持一柄乐器,互相笑望着。
风一起,满座芬芳,馥馥袭人,人人都神情怡悦。
蔺承佑说:
“箜篌浑厚幽沉,不如由绍棠先起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