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了不重要的小事,程国义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皇上和晗妃娘娘可安好?”
祁淮瞥他一眼,傲然道:“这是朕的私事,程爱卿无需多问。”
不能多问他也问过多少次了,也不知道裴昭颜能活多久咯。程国义笑着看他,只是后宫没有他的人到底有些不好,他谨慎的开口:“皇上和娘娘琴瑟和鸣,做臣子的自然高兴,但皇上身边只有晗妃娘娘一人,后宫这么大,还是需要帮手才是。”
“程爱卿有话直说。”
“那臣便不卖关子了,臣家还有一女,名唤玉砚,刚及笄,生的是花容月貌,不知皇上……”
祁淮思量片刻,抬首瞅着他笑:“过几日晗妃会举办赏花宴,到那时朕自然要见见。”
程国义微微一笑,这小皇帝啊,纳妃还要如此冠冕堂皇。
祁淮冷眼看着他走远,又回到了养心殿。
“十一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办个赏花宴吧,”祁淮说道,“你看谁顺眼就邀请谁。”
裴昭颜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臣妾来办?”
祁淮要气笑了,他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头发,柔声道:“嗯,朕相信昭颜。”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裴昭颜后退两步逃脱他的魔爪,又放下毛笔,干笑道:“那臣妾现在就去准备……”
“不急,”祁淮淡然道,“继续画吧。”
裴昭颜也没追问,乖乖的拿起毛笔,认真的在宣纸上描绘着养心殿的一景一物。
原本想要继续批阅奏折的祁淮不动了,他站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的脸,抚平他心的戾气。
许久,他终于继续回到榻上奋笔疾书,抬眼看一眼裴昭颜,他便觉得心安。
想起昨晚他问完之后,她呆愣在原地的神情,他便知道这种事是问不出来的,只能让她自己慢慢想。
不开窍就不开窍吧,他又不是等不起。
裴昭颜回去的时候,正是黄昏,她仔细又认真的叮嘱:“皇上记得用晚膳,臣妾已经告诉小安子了,他会监督皇上的。”
祁淮本想留她,但见她眼的疲态,又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说:“朕送你。”
裴昭颜受惊般的跳开,连忙说道:“不用不用,皇上这么忙,明华宫又近……”
“朕一整日都在忙,想散散心你也不同意?”祁淮欺身上前,“你想累死朕?”
裴昭颜抿抿唇,一言不发的走了。出了养心殿,她拍拍心口,真是的,干嘛忽然靠这么近。
“明日早些过来,”祁淮赶上来,甚是得意道,“朕有惊喜给你。”
不会又是惊吓吧?裴昭颜咽了下口水,想起前几回的首饰,她连忙摇头:“不用了皇上,臣妾的首饰已经够多了!”
祁淮一怔,不由自主的往她头上看去,见她的发间插着两支蝴蝶步摇,走动间晃晃悠悠,甚是好看。他不受控制的伸手碰了一下,蝴蝶便颤颤巍巍的,像是要振翅高飞。
裴昭颜连忙捂住,抬头嗔他一眼:“皇上别闹。”
祁淮便笑,甚是有耐心的跟她解释:“这次不是首饰,明日你便知道了。”
裴昭颜放下心,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首饰就行。祁淮忽然问:“朕送你的血玉簪子呢,怎么不戴着?”
她一愣,慢慢停下脚步,问:“皇上为何单单只提了这个簪子?”
“红色衬你。”祁淮随口道。
裴昭颜这才松口气,她还以为皇上知道血玉簪代表什么呢。她笑着回答:“那明日臣妾戴给皇上看。”既然已经做了皇上的后妃,那皇上便是她的夫君,所以戴血玉簪也没什么吧?
她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居然也有一丝期待,她戴上血玉簪会是什么样呢?
很便走到明华宫,裴昭颜高兴极了,她朝祁淮摆摆手:“臣妾先告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