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对佛经倒是感兴趣,叫到身边,翻了页,才感慨道,“桓儿这一手字,倒是得了陛下真传。”
说罢,又指了指上头那个“谒”字,道,“这个谒字,同皇帝写的一模一样。”
贤妃含笑接话,“皇子们的学问,都是陛下亲力亲,亲教导的。桓儿不如皇子那般聪慧,能陛下分忧,也能想到这蠢法子,陛下祈福,盼着陛下圣体康健,寿与天齐。”
原本这话并无什么,还夸了皇子聪慧,可有皇子这“愚孝”一衬,前头声声要陛下分忧的德妃,便有那么点站不住了,面上的笑还挂着,可心里却是笑不出了。
贤妃这话什么意思,合着皇子一心盼着陛下康健长寿,她儿子便是居心叵测,盼着从皇帝手里夺权了?谁还不知道谁啊,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德妃险咬碎一银牙,在心里贤妃翻覆去骂了遍,面上倒还端着和善的笑容,甚至转脸,一副度模样,与一旁无子的妃嫔含笑道,“皇子果真是纯孝……”
妃之间的暗『潮』涌动,众人然得出端倪,俱在感慨,倒是贤妃棋高一着了,老子生辰,儿子孝顺可比出息重要多了。陛下正值壮年,底下儿子再出息,还能越皇帝不成?
倒是贤妃这步棋,走对了!
众人俱在心中这般想,此时终轮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章妃了。
说起章妃,却颇有不起眼了,身世在后宫中能是末流,皇帝与先帝不同,一贯不碰宫女,后宫之中的妃嫔,除了做太子时纳的,其他的俱是正经选秀入宫的。故而家世一般都不会太差,但章妃在其中却算得上是末流的,父亲还是近年才提了一级,勉强能给皇帝递折子。
章妃容貌倒是秀丽,但也算不上倾国之『色』,真要论起,好低位妃嫔都比她胜出分。但她肚子争,生了一儿,靠着育嗣之功,她这妃位倒是坐稳了。
章妃送的礼,和她的人一样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但也着实找不出什么新意,也不似前头德妃贤妃那般,借着儿子的义,纯粹就是己给皇帝送了份贺礼,一双靴子,倒是她己亲手做的。
德妃贤妃原本也没把注意力放在章妃身上,此时她拿出的贺礼,是不以意。
德妃撇嘴,心道,到底是小门小户出的,这般小家子。就算生了皇子,也依旧是这般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贤妃倒是含着笑,虽不把章妃与三皇子当一回事,但章妃这般做派,她然是乐见其成的。
德贤妃各怀心思,谢太后也不似方才那般表现出喜欢之意,淡淡了眼,连也未开,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章妃顶着妃嫔们的目光,微微低了头。
连底下坐着的阿梨,都有这位章妃娘娘觉得尴尬,她对三皇子印象很好,便对章妃也不由主有好感。
这时,上首的皇帝却开了,沉『吟』道,“呈上给朕。”
这话一出,太监便立即下去了,那靴子捧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了眼,淡淡地开,“章妃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