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是不敢,但该打听的或者是不该打听的, 这老东西恐怕是一样也没少。
萧知珩笑了一声, 幽幽道:“那可惜了。钱公公不敢听,那些传言,孤其实还想自己说的。”
钱公公愣住。
而萧知珩似乎兴致不低, 道:“钱公公想听那桩传闻?说孤迷了心智有些不实, 但宠人没有分寸这个,倒是真的。至于怎么没有分寸么……钱公公要是想知道当细节, 孤也不是不能一一道来。”
“……”本来打算引话的钱公公再度吃瘪,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跟不上太子的思路。
不知不觉间,这好好的话就扯到千里开外了。
问他想听什么细节?这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提起这事,就是要不动声色地给太子道一声警告!
钱公公只觉得自己眼皮都跳了两跳。
偏偏他连劝的口还没开, 太子自己把话说满了,这话是接不下去了,他也只能附和。
钱公公强作镇定地干笑了两声,“奴才不敢,殿下恩爱私事实在不必告诉奴才。”
他根本不用听,就知道自己听不到什么好的。
萧知珩淡淡地说了‘可惜’,也没有再说话了。他笑意温润而优雅,看得钱公公几欲开口最后都止住了。
他不紧不慢地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内心毫无波动。
宣帝要借奴才的嘴来训诫他,本意如何尚且不提,但只一点,此时此刻他要是真的低头听了,那接下来要‘听到’的训诫,那就不止太子府后院这一点小事了。
这些模糊晦涩的手段看似不起眼,无伤大雅,但十分烦人。萧知珩对此不耐烦,厌倦,自然也会让对方及时闭嘴。
钱公公平时在宫里权力再大,在太子面前也不敢越矩,尤其他听见太子殿下走在冷风里的咳嗽声,便更加小心谨慎地将人送到了御书房。
而另一边。
叶葶和太子分开,在原地站了许久,她手里也拿了个暖手炉,握在手里全身都暖透了,连着她的脸也是热的。
旁边的小太监见人站着不动,有点迷茫,就小声问道:“良媛怎么了?”
叶葶:“没事。我就是感觉有点轻飘飘的。”
小太监以为她这是说不舒服,急忙道:“良媛可是哪里不适?”
叶葶摇了摇头,自己平复了起伏的心情,道:“没有。没事了,走吧。”
小太监听她这么说,就放下了心,也不多说什么,连忙带路了。
因为这次是宣帝亲设的宫宴,规矩重,太子殿下前行这次就带了个贴身侍卫。分开后,叶葶就只能跟着那个带路的小太监去昭阳宫。
叶葶对皇宫的路依旧是很陌生,毕竟她总共也没走几次,记是不可能记得住的,顶多是有个大概的印象。
所以小太监在前面带路,她就跟着。不过路过一处莲池的时候,她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
叶葶看了一眼过去,接着她就开口问了一句,“是不是绕路了?”
小太监一愣,回道:“回良媛的话。前面宫殿正在修缮旧墙,封了一小段路,行走不便,这才绕了点路。”
叶葶‘哦’了一声,便继续走了,左拐右拐,宫里所有的走道都长得差不多,人不知去到了哪里,反正路是走了不少。
但是走着走着,她就感觉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