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瑾却不曾看她,只是冷冷地盯了戚婵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戚莹狐疑地看着李玄瑾远去的背影,好地摸了摸脑袋:“姐姐,你们这是……”
“我们没什么。”戚婵等李玄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她的眼睛里后,扭头看着戚莹,“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响春阁了。”
与此同时,李玄瑾也回到了房间,他刚进门,就瞧见清风站在背后抓耳挠腮,他扫他一眼,清风低下头,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地抬起头问:“殿下,戚二姑娘刚才说的那话……”他是李玄瑾的贴身侍卫,是和自家殿下一起从燕山回来的,刚刚虽然隔开了点距离,但不远,他们两人还没躲着他,是以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有心想问一问,但在李玄瑾逐渐冰凉的眼神下,是真是假四个字终究没敢说出来。
翌日,李玄瑾醒来便准备起床去燕山,只是刚醒来,屋子外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声,直到午时,这场雨才停下,天空依旧阴沉着,申时,厚重云层下的太阳才冒出头,李玄瑾离开鸣玉阁。
清风去马厩牵马,他要从和燕山在同方位的皇庄北门出去,一路过去的时候,要经过个花草园,虽然一个多时辰雨才停下,但太阳出来不久,院子里打湿的花卉已经晒得干干的,继续争斗艳。
他花草园才走了小半,就看到前方凉亭里有几个摆弄花瓣的女郎,没等他张口,亭子里的明卉已经瞧见了他,起身叫五哥。
李玄瑾只好走过去。
明卉问:“五哥,你去哪儿?”
“燕山。”
明卉看了看日头,“都申时了,你还去燕山啊?”
她说话的时两只手往外不自然地摊开,这个像晒手的姿势有些怪,李玄瑾多看了眼。
明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竖起两只手在他跟前展示了下:“我们在染指甲。”这指甲是用凤仙和蓝寇调的色,她涂的浅,此时粉色里晕染丝不容易注意的蓝。
“好看吗?阿婵给我染的。”明卉指了指身边的戚婵。
李玄瑾目光朝她扫去,戚婵站起身态度淡然地微微福了福身:“五殿下。”
随她动作,她的十指不经意出现在他眼底,和明卉不同,她手指纤细洁白,指甲粉嫩莹澈,没染任何颜色。
他盯着戚婵,戚婵浅笑了下,便移开眼,继续研究石桌上的几碗花汁。
李玄瑾明卉叮嘱了几句,便准备离开,明卉见状追问道:“五哥,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待定。”
李玄瑾下次回皇庄是十日之后,燕山水坝的维建已经进入尾期,就算不赶工,半个月便能结束,将士们忙了大半个月,便放了休沐假,他便回到了皇庄。
回到皇庄当夜得知这两日李子凌病了场的消息,第二天巳时,玄瑾便去安如院探望李子凌。
“玄瑾,我这都是老毛病了,你不必太担心。”三月旬李玄瑾已经感觉到热,只需穿轻便透气的单衣,李子凌还穿微厚的锦衣,不过他面上气色倒好,眉眼间有股温和的笑意,看来日子倒是过的很舒心。
他话刚落地,门外传来侍卫禀告的声音,“王爷,戚二姑娘来了。”
侍卫的的话落下片刻,戚婵就走进了正厅,她刚对李子凌曲了曲膝,然后目光似不经意瞥到侧方,她怔了怔,笑着问道:“五殿下几时从燕山回来了?”
“玄瑾是昨日夜里回来的。”不等李玄瑾开口,李子凌便回答了戚婵的问题,而后他盯着她手上拎着的描金漆红的食盒:“那是……”
戚婵将食盒放在了嵌玉檀木桌上:“这些日子皇庄上的桃花和月季,梨花开的好,今早我采了些做点心,阿莹说味道不错,我拿来给殿下尝尝。”她把盒子打开,一股清淡香甜的味道便缓缓袭来。
戚婵礼貌地对李玄瑾道:“殿下要不要也尝尝?”她说着顿了顿,白嫩的面颊上略有几分不好意思:“若是知道五殿下在皇庄,方才我应该叫人给你也送些去。”
李玄瑾盯着她。
戚婵温和地笑。
“不必了。”他冷冷地道,话罢便向李子凌拱了拱手:“堂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李玄瑾阔步回了鸣玉阁,然后他就进了书房,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响了起来,李玄瑾在沙盘上的横断山插上小旗,倒也没抬头。
清风看了自家主子几眼,小声说:“殿下,戚二姑娘刚刚派人送了份点心来,说让你尝尝。”他将食盒放到沙盘旁边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