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玄瑾冷的像寒铁。
戚婵咬了咬唇:“其实明卉没说错,那日你从边关回来,我坐在酒楼上看你的时候,我就动了心。”
她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月色下,她柔美的面庞有些明艳动人,“那几日阿婵做梦都是殿下在边关奋勇杀敌的矫健身姿,又想着大安未来几十年有殿下,蛮夷必不敢南下,阿婵……”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玄瑾冷声打断了:“若是大安子民都是戚二姑娘这等人,蛮夷南下,我定开城相迎……”
他的语气冰冷无情,戚婵的笑容再度僵硬在了脸上,李玄瑾低下头,盯着她因为笑容凝固显得我见犹怜的一张脸,神态动作言语却一点都怜惜:“你若对我心动是真,想必也不愿我每日因你心情郁结,戚二姑娘,希望你离我远些。”
他这话落下,戚婵有片刻的沉默,夜风吹来,将一缕乌发吹到她面颊上,贴上了她红润的唇瓣。
戚婵似也顾不得整理,她一双秋水般的杏眸盯着李玄瑾:“阿婵就如此令殿下不喜吗?”
“当然。”李玄瑾话罢,他的脚往前一迈,刚好踩在那个蓝色的香囊上,同时他撂下另外四个字:“厌之入骨。”
戚婵视线落在李玄瑾的靴子处,她看着被他紧紧踩在脚底的香囊,僵了僵,然后她抬起头,挤出个温柔漂亮的笑来,她笑着问:“我是哪儿让殿下不喜?”
此时天色昏暗,她的表情也像被月光笼上了一曾白纱,她今日穿的穿的是一条淡紫色云纱裙,纱裙上面绣着暗银纹的玉兰花,飘逸清灵,她两肩素白披帛和乌发也一起随风吹动,月色下,就像是随时可以飘摇远去的仙子。
李玄瑾目光从头到脚审视了遍,然后他看着她那双像弱水样能把人沉沦的眸子说:“从头发丝到脚趾尖,任何地方都不喜。”
“所以,你不要再骚扰我。”仿佛是害怕戚婵听不清楚,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极其缓慢,但也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动摇。
戚婵的肩膀微微摇晃了下。
李玄瑾侧身大步往前走去,直到彻底消失在戚婵的视线范围内,他也没回看戚婵一眼。
清风虽然自从戚婵出现就很利落地闪到远处,也没听清楚主子和戚二姑娘到底说了什么,但他回看了眼,见戚婵愣愣地站在巨石后,呆呆地盯着那个蓝色香囊,他忍了半晌,眼看要到客院时,还忍不住小声了句:“殿下,今日戚二姑娘从相光寺大殿出来时候我看见了,她两只脚都在发抖,若不是杏棠姑娘扶着她,肯定要摔跤的。”
毕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郎,跪两三个时辰肯定很不舒服。清风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道:“殿下你刚刚是不是对戚二姑娘太凶了?”
李玄瑾脚步停下,他扭过头,瞧了清风一眼。
清风立刻做了个闭嘴的姿势。
两人走远,戚婵似才回过神,她捡起地上那个荷包打开,红色的平安符也已经破损了。
她回了房间,杏棠见自家姑娘回来了,她看着她的神色,戚婵对她笑了下:“我要洗漱。”
杏棠应了声好。
戚婵洗漱后就换上了寝衣,明卉先给戚婵的手背换了药,然后掀开自家姑娘的裤腿,发现双膝果然有些发红,她复杂道:“姑娘……”
戚婵盯着双膝,却勾了勾唇角:“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
戚婵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膝盖已经不怎么红了,虽然走动起来略有不舒服,但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用过早膳,明卉又提出泡温泉:“梅山的温泉是活泉,不仅干净,还带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我昨天泡了,可舒服了,阿婵你也去吧。”
“好啊。”戚婵让杏棠准备衣裳。
梅山的泉眼不是大的,而是十几个小泉眼,大的约莫三四米,能容纳六七人,每个泉眼上都搭建了门房,门一关,就是个单独的房间了,戚婵选了个没人的小房间。
戚婵和明卉虽然都泡过温泉,但是没在一起泡过,而上一次彼此赤诚相见,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所以戚婵一脱了衣裳,明卉就啊了一声,她有些妒忌地看了眼戚婵的高耸,好地问:“阿婵,你吃的是什么啊?”
戚婵将她的食物单子报了下。
明卉叹口气,觉得不是吃的问题,她颇为羡慕地多看了几眼,然后羞涩变少,她朝戚婵游过去:“阿婵,我能摸摸吗?”
戚婵愣了下。
明卉凑过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阿婵,阿婵,好阿婵。”
戚婵叹口气,无奈地看着她:“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