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羲姮磨了些墨,将毛笔塞进卫澧的手中,“你坐好,不要看我。”
卫澧捏着笔杆,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听话。
“你写个富裕的裕字给我看看。”赵羲姮站起来,在他身后吩咐。
让他写字?
卫澧思及自己那狗爬一样的字,脑海中不自觉拿自己的同赵星列来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脸颊燥热,一个头两个大,“要不不写了吧,我累了。”
赵羲姮推推他的手臂,“写嘛,只写一个字,累不到你的。”
卫澧没办法,又犟不过她,只能一笔一划,像龟爬一样的在纸上写下一个“裕”。
他飞快将纸揉成一团,“这次不算,我重新写一个。”
他不知道为什么,方才手抖得厉害,分明前几日誊写手札的时候都没这样紧张,赵羲姮的目光落在他的脊背上,似乎能给他灼出个洞来。
卫澧提起笔,试图稳当当的落在纸上。
而赵羲姮的目光如有实质,好像又顺着脊背,落到了宣纸上,卫澧不自觉的将身体压的更低,来遮挡她的视线。
他像个初进学堂,写字姿势不规范的学生。
一连作废了好几张纸,卫澧的耳根已经红到快要滴血,赵羲姮抬手摸了摸,给他降温,心里好笑,这家伙,又害羞了。
给她看那十遍誊写的时候,狗爬字儿也拿得出手了,现在当着她面儿写就不好意思,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一摸自己的耳朵,卫澧身子不由得一颤,最后自暴自弃似的,也不遮掩了,将写好的字露出来给她。
“就写这样儿了,你笑话也没办法……”他看着赵羲姮扬起的嘴角,垮下了肩膀,“你想笑就笑吧。”
赵羲姮觉得他现在可爱极了,从背后抱住他,亲亲他的耳尖,然后把着他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了个“裕”字。
“你看到没有,这里这笔是不能出头的。你当时读书写字是谁教你的?”卫澧既然字写得不好,赵羲姮就要教,至少旁的她不会,教人写字这种活儿,她做得还是能得心应手。
卫澧是因为年幼时候的经历,所以知识文化跟不上,赵羲姮觉得自己不能凶他,要好好教,不自觉的将语气放得更柔软了些。
卫澧没回应,他现在已经麻了,浑身上下都动弹不了,也说不出话,脑袋里原本运转飞速的思维一下子浆糊住了,僵硬的像是一座石碑。
他只能体会到赵羲姮温热甜暖的气息,吹拂在他颈侧耳廓的皮肤上,酥酥柔柔的。还有她方才亲过的地方,滚烫的要烧着了一样。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贴在他的脊背上,两个人的体温相融,而她的手正包着自己的,一点一点在纸上挪移,软糯的唇时不时轻轻擦过他的耳廓,令他浑身的血液逆流,耳朵里嗡嗡的,最后连她问了什么都察觉不到。
分明平日里,两人更亲密的肌肤相贴每日都有,但总觉得这次不一样……
书房里正正经经的地方,天大亮着,窗半开着,外头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而他们紧密相贴着,四周好像都充满了暧昧的氛围。